黎皎正想着,一个丫环轻手重脚走出去禀告:“女人,老爷已经从西跨院出来,回了书房。”
他踌躇了又踌躇,伸手推开了书房门。
黎皎想起这些就心烦。
这话却惹了黎皎不快。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当一辈子老女人,也比嫁给那样一个混账强。
“笑着?你可看清了?是嘲笑,苦笑,还是――”
“当真?”黎皎脸上笑意褪尽,忍不住扭头望向窗外。
“婢子不敢!老爷……老爷他是笑着出来的……”
黎皎不由羡慕。
内里传来冰绿的声音:“二女人,您别往里闯啊,婢子去禀告女人。”
而姐弟二人的父亲黎光文,金榜落款掉队了翰林院,成为一名有储相之称的清贵翰林,十几年畴昔,咳咳,还在翰林院蹲着编史乘呢。
不归去经验吧,那丫头今后岂不更胡作非为了?
就是黎昭此次返来,仿佛有些不一样了――
“大姐,我来看你了。”黎娇开口,嘴角弯到恰到好处的弧度。
窗外桃花吐蕊,春意盎然。
大堂伯就是东府的大老爷,乡君姜老夫人的儿子,四十来岁已经爬到侍郎的位置,正三品高官,在讲究熬资格的大梁文官体系中,算得上年青有为了。
她不在乎明天哪个女人得了好料子,明日哪位太太发了脾气,但内里的事她不能当聋子。
黎光文印象里,这个女儿一向很平淡,明天实在令人大吃一惊。
黎皎回神,松开死死攥着的手帕,面无神采道:“下去吧。”
“行了,你快归去读书吧,耗在我这里久了别人要说闲话的。”黎皎推了推黎辉。
两府这么多女人,自家女人能与东府最贵重的女人交好,身为丫环也是与有荣焉。
黎辉听着内心难受,伸手握住黎皎的手:“大姐,委曲你了。我现在整日在国子监读书,你被人欺负了都不能及时帮你。”
等黎辉一走,黎皎才完整放松,斜靠着床栏暴露淡淡的笑意来。
黎皎抽回击,正色道:“三弟,你现在读书才是最要紧的事,别总惦记取我。你记取,只要你争气读出版来,我今后才气不委曲。”
“哦,父亲有甚么反应?”黎皎含笑问。
黎皎想到此,就有些难过。
“你这是甚么神采?有话便说,还给我卖关子不成?”黎皎坐直身子,沉下脸,心中莫名生出几分不妙预感。
她的母亲是伯府贵女,如果还活着,说不定就能千方百计寻来宫中放出来的礼节女官教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