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同他说一下棠宁的事,闻昼如果真的来此,必定是为了棠宁。可时嬴现在明显不太乐意听,她一下子也忘了词,倒想起那年青帝庙的事。
饮罢出门,庙门外夜风缓缓,灵鸿紧跟着他。
神君也不焦急,渐渐放开她,掌心却翻出一团冰雪,耐烦地等着她持续说下去。
她没有效任何灵力摆脱,反而惊奇不定地昂首,神君正深深凝睇着她。一只手从肩膀上移,滑过颈项,从下颚渐渐抚到唇角,终究用拇指在她的唇上悄悄按下去。
谢拂池指尖都开端泛着淡淡的粉,微挣一下,却被握的更紧。
越走越深,前面是孤崖,其下冥海涛涛,拍打着礁岩。
又醉了。
她转了半个蓬莱山,没寻到闻昼,却在此处看到时嬴,此时他的状况仿佛非常古怪,但谢拂池也说不清那里古怪,只好先将他扶去一旁。
他猝然停下脚步。
“时嬴——”
此言一出,山主身后侍从都不由得一颤,山主却抚袖一叹:“不瞒帝君,棠宁确切曾在我蓬莱修习过数年,乃我师弟相汲的嫡传弟子。师弟对门下弟子多有放纵宠嬖,帝君若再不返回天界,恐有祸害。”
时嬴微微点头,“多谢。”
鬼使神差地,谢拂池捧起冰雪昙花,悄悄在唇边一碰,凉意感染,唇色更加素净。
夜色昏沉,映在他眉眼间,把他眼底情感也晕染得愈发晦涩难辨,他蓦地握住谢拂池的肩膀。
一时无言沉默。
言之至此,蓬莱山主已是无法,只好再度举杯,“即便如此,此灵饮乃我蓬莱圣物,还请不要推让。”
林间月色寂静,一群银蝶栖息在此,被陌生的气味轰动,扇动着翅膀从枝间起舞。
谢拂池腕上一痛,发觉他力量大的惊人,这才发觉他眸光透辟至极,却面色暗澹,不由开口:“你没事吧?要不要去那边歇一歇?”
他退一步,冷冷转头。
四目相对。
影子低声道:“我不是要跟你讲别人的事,我是想同你说五年前的事。”
她摸了一下花瓣,晶莹的水液沾满手,“喜好是喜好,但千星昙毕竟是要吃下肚的,你的这朵也要残落,想想也就不那么喜好了。”
又是些关于旁人的事,他现在不想听。
月光在神君眼眸中流转,银色胡蝶掠起天光,竟有几分惊心动魄。
这个影子真是会挑他喜好的说。
伊人如画,墨发如瀑。
时嬴道:“山主何意?”
不晓得此次会不会半途醒来。
谢拂池不喜好这类被束缚的感受,但一挣之下握住她肩膀的力劲却更重了些,乃至带着骨子透出来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