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余威要将一只荏弱女妖穿膛而过,白衣神君飞身而起,长袖卷了碎雪拂于一侧,那女妖自知灭亡擦肩而过,骇的面无赤色,又忍不住昂首看了一眼那长身玉立的神君,尽是感激。
“转世?跟这个有甚么干系?”
白诃轻笑,“吾是魔,你不该信吾。”
谢拂池终究得以活动一下,站起来把沾湿的鞋在他身上蹭了蹭,“不会把你吸干的,你乖乖在这不准动。我要出去一趟,一会就返来,别让我瞥见这个凡人和魂珠出事。”
闻昼深思半晌,“我确切听过此事,不过他已死,你不必担忧。”
“没有消逝。”时嬴摩挲酒杯,神采有了些游移,“还流入了尘寰,只是不知为何,我醒来后一向追随不到它的踪迹,灵鸿曾上报,有位人间修士入魔,非常诡异。”
冬山将崩,大片雪石裹着寒雪吼怒而下,惹的过往妖仆惊叫声连连。闻昼的剑气洇了赤红的火,卷着雪竟也染红了一片天涯,好几个小妖遁藏不及,站在山下也被削去了一缕发。
时嬴不喜好喝,但也不是不能喝。
白诃本隔岸相望,懒懒抠着墙上的宝石,忽的地动山摇起来,他抬眼看去。
云春山上风景最美,山顶小亭里可览流云秋色,柔煦东风拂过,只觉一片镇静。闻昼往冻玉杯里斟酒,递了一杯给时嬴,“一千年不见,刚来就用傀儡术骗我,是怕我杀了阿谁女仙?”
“万一出事了呢?”
“看到小天子了?”
白诃斑斓的面孔上还是一派纯真,“吾没有执念,而你有。”
闻昼耸肩,“没体例,谁让你睡了一千年,错过了那么多事呢。喝酒么?”
闻昼听他语气冷凝,不由深吸一口气,“竟能跟着灵魂一起转世?不过,据我所知,他应当是魂飞魄散了。”
谢拂池撩起裙子,干脆坐在莲台上,一手握住魂珠,一手捏了捏萧玄岭的灵魂,脆弱的紧,没有灵力供应,估计一会就碎了。
他为时嬴满上,正欲一饮而尽,忽的视线一抬,唇角勾起,“又有鱼儿中计了。”
残风扫落枝头最后一片叶,闻昼按压下翻涌的血气,幽幽叹了一口气,他败了,对方乃至没有出剑。
时嬴脸上殊无笑意,因为他所言乃是究竟,不过他修为早已达到神境,他只记得千年前他在虚荒经历的那场天劫,那本是他的飞升之劫。
闻昼顿了下,“说到你的伤,我当时远在青丘,只听闻你和你父君从魔界出来后,你父君身故魂消,你亦重伤,担当了帝位就堕入了甜睡,却不知是因何伤成了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