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南轻描淡写,一字一字,却如重锤敲在心头。
辰南眼底有些调侃,“若你至心承认魔族亦可教养,当年便不会朝苍黎帝君射出那一箭。”
辰南将密报放在他手中,声音有些悲天悯人:“天人生而高贵,魔族生而卑贱。异位而处,天君可会甘心?”
谢拂池当即道:“很冒险。十一重狱丢了人,收支的商队必定严加检查。”
谢拂池开门见山:“你们的打算是甚么?”
茶社老板很难堪:“你找茬是不是?我这是茶社!”
众仙听他们一问一答,也听了个大抵,初涯忍不住道:“魔族竟也信这类荒诞的故事?人间不管天人还是魔族,向来没有转世一说。”
马车身侧更是有足足上百名侍从护送,个个身穿血衣黑袍,神情庄严,一行人路过,竟六合无声,寂静中模糊透着一丝诡异。
天蚀?
那久违的名字突然呈现,让天君突然神采丢脸起来,但他还是盯着辰南。
他们重新折回茶社,茶社老板见他去而复返,竟也收敛了笑意:“没错?”
但见那车身便装潢着无数明珠翠玉,牵引马车的,亦是两只高大威猛的魔兽,浑身乌黑,无一丝杂质。
“栖弋死了。”
“大祭司。”
“三尘司,谢拂池。”
谢拂池闻言一怔。
“甚么?!”
忽而长街上一阵喧哗,一辆华贵马车不疾不徐地行过,诸魔恭敬让步。
*
斗笠男人目若雪刃,手指握紧袖中刀:“谢拂池?我从未听闻你与尊神有甚么联络。”
谢拂池接过一粒乌黑的魔丹,见初涯他们吞下后暴露的不适神采,握在掌心却没有立即吃下去的意义。
斗笠男人眸光闪了闪,上前一步正要劝她吞下,面前却一暗。
“苍黎帝君……被神魔之怨勾引心智,我杀他,是顺服天规。”
天君抓住扶手,声线紧绷:“上神此言何意?”
阴沉的天空突然压上一层阴霾,一道浓烈的黑障横空呈现,如墨水洇开在水中,晕染地天涯一片暗淡。
“他的谍报不会错。”辰南上神微微眯上眼,语气倒是不容置疑。
天君手指一下子掐入扶手中,他抬起眼睛,眸中有不成思议的惶恐。
喝到第三壶茶的时候,已经有人按捺不住,谢拂池恍若未闻。直到一个穿戴大氅的男人走出去,坐到门口要了一壶烧刀子。
众仙都看过来,这时才发明,茶社中除了他们,竟无一个外客。
滴漏声清楚可闻,辰南高坐台上,面沉如水,“魔界天蚀将至,栖弋又在此时死在本身的转魂术下,魔界此事必定大乱。如此良机,机不成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