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根系带，淡蓝不着名的藤蔓柔嫩交叉，泛着脆弱柔嫩，却被谨慎拧成一股绳结，便有了坚不成摧的柔韧。
琯华冷冷僻清的神情裂开一条裂缝，她无声地笑了:“单相思……算甚么情？我又如何会被这类东西束缚？”
神女在海面上，在月色里独行，波浪在足下翻涌，一如她起伏的心境。影被粼粼的海水波光牵引，又细又长，像攀附在树上惨白的藤蔓，下一刻就会断裂。
“这倒没有。”青年感喟:“灵薇草没有残落，只是绳结被取下了。魔界以此鉴戒我们，想换回琯华姑姑，就必须用他们想要的东西去换，绝无回转的余地。”
“不过期旻对姑姑没有兴趣，各式回绝。直到千年前，姑姑再次被回绝，悲伤之下自请去东荒隐居，不测……被魔君栖弋所擒。”
姬荀一字一顿道:“这也是我一向想不通的事，魔族怎会独独放过他？但他绝非良善之辈。谢拂池，天下好男儿比比皆是，你实在不必在他身上浪费工夫。”
谢拂池一时无言，好半天赋持续问:“那如许说，苍部战亡将士也该是魔界的题目，如何会与灵部产生龃龉？”
“差未几吧。”
姬荀缓缓道来:“不过她命不好，幼年时碰到苍黎帝君，对他痴心一片。从这点能够看出，她的确就不大像我们东灵的传承。”
谢拂池抬眼，“穆阳？”
“栖弋以琯华姑姑的性命相威胁，向天界提出买卖。”
魔君从长夜中醒来，偶尔鼓起，乘风飞过荒海之上。乌云掩蔽了月光，魔君敞亮的襦裙在夜风里翩飞。
空间里纷落的天雨突然点亮。
“那她……”谢拂池看着绳结上暗淡的光，游移道:“陨灭了？”
*
姬荀轻描淡写，“天君一族与我们的职位相差无几，只是天界必须有一个魁首，刚好是他们那一族罢了。不过父君厥后也晓得此事过火，任由天君建立了三司来制衡十八部。”
“穆阳一去未归，最后魔界将他的骸骨并一根染血的小指送了返来。那根小指上，戴着一根追魂结。你可曾听过我们东灵山的追魂结？”
“这我都晓得。”
姬荀点头:“此事我们灵部亦是受害者，的确不该该与苍部有甚么冲突，如果琯华姑姑没有全须全尾地返来的话。”
“老天君不肯放弃，派去了第七位天使。这一名天使，名唤穆阳，出自青部旁系，幼年有为，最可贵的是他年纪悄悄，却能激辩群儒，是天君最看好的人选，也是天君的孤注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