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换成皇上,就是换个略微讲事理的官员,都没脸照着谨郡王这般作派行事。

她想到的是陆念稚大半年前,出外往岭南、闽南巡查商店的最后启事——客岁年初汛期时,闽南先是遭了水患,后又遭了蝗灾,厄运连连青黄不接的惨状实在可怖,几乎就要涉及在其下的岭南,以及在其上的江南。

倒是谨郡王没直接去奉圣阁,反而跟着定南王去了王府有些不测,杜振晟没说,八成是在杜振晟回府后才产生的事。

“七少!”竹开迎头撞见杜振熙,忙鼓掌拍脚的抖落一身寒气,瞧见杜振熙垂落身侧的手中捏着只草编蚱蜢,不由哎哟叫道,“这是大少还是十一少抢了先?您既收到了这草编蚱蜢,想来已经传闻过外头的热烈了?”

现在见竹开懊悔得跳脚,杜振熙不由发笑着点头,将草编蚱蜢顺手丢给竹开,“赏你了。说罢,庆元堂那头如何样了?”

倒是谨郡王进了定南王府后,只带着余方德和一众亲卫满外院乱逛,赏识完岭南天井风景后,又拉着定南王在外书房相谈甚欢,全不再提拜见定南王妃的话茬,只恍然想起来似的,让人将草编蚱蜢装进托盘,送进后院给定南王妃瞅上一眼,就算全了他话旧一说。

一留就从先帝留到当今皇上即位,留到了现在,十几年再未出过京,回过广羊府。

有他派去的亲信侍卫在侧,想来余方德再有甚么肮脏筹算,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使到曲清蝉身上。

谨郡王却拿旧事旧情做幌子,恰好送给定南王的见面礼是一箱箱草编蚱蜢,难道暗指闽南灾情、定南王开仓送粮二事?

两个上马威,实在做得不太精美,却充足不动声色的膈应人,还叫人挑不出半点理儿。

她尚且出言调侃,还不知广羊府的官员背后里得气成甚么样儿。

她很思疑,定南王扶起谨郡王时手都抖了,估计不是冲动的,而是被气的。

饶是杜晨舞没有甚么大逆不道的意义,但是作为广羊府土生土长的老百姓之一,内心天然是向着本地土天子定南王的。

竹开的确完美解释甚么叫“江山易改赋性难移”,温馨了没几天就本相毕露,又规复了以往那副快嘴快色的跳脱模样。

陆念稚虽靠着干系,只担着一小部分的运送任务,但为府衙运粮,自是求也难求的面子美差,不然陆念稚也不会巡查个铺子,就是一走半年。

曲清蝉“受邀”献艺,不得不跟着谨郡王的提早到来,也提早入住奉圣阁为拂尘宴做筹办。

竹开这一趟出门,除了受命去围观谨郡王,另有另一项任务,闻言忙答道,“明天谨郡王提进步城的动静一传来,曲大师就清算了东西,带着千柳女人去了奉圣阁。七少放心,去接曲大师的不是余内相的人,是余批示使派出的亲信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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