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原觉得无人的廊下,雅间朝外开的门扇后,隐着一道肥大身影,恰是陪侍杜振熙的小龟奴。

语气不见情感起伏,似问非问。

老龟奴是领他入行的半个师父,成心提点他,遂讲起古来,“你初来乍到,又是头一晚当差,难怪不清楚——杜府是广羊府数一数二的富商,可惜人丁残落,男丁更是少得不幸。早在七少出世之前,四爷就被杜府收做养子,那会儿啊……”

“如何不是小孩子?”陆念稚接的顺口,偏着脸又靠近几分,半叹半笑道,“别说你只要十五岁,你就是五十岁,在我眼里还是是个孩子。小七,你如何越长大,越无趣了?”

小龟奴一愣,脸上的惊奇货真价实。

他无声屏息,目睹脚下压上一道渐近的人影,忙打叠起十二分精力,很快就听那人影低声道,“接下来该如何做,可晓得?”

杜振熙气笑不得,偏不好拉拉扯扯又无从动手,只得攥着汗巾抵上陆念稚的肩,持续怒瞪,“您也说是小时候,今时分歧幼时,哪有半大侄儿再亲叔父的事理?”

“害你?我不信那些传言,你也别被传言摆布。好歹你我在同一个屋檐下处了十数年,别等闲被人教唆诽谤,落得个亲者痛、仇者快的了局。”陆念稚神采微敛,箍在杜振熙腰上的手跟着一紧,“我说的可对?小七,我不会害你。”

本来决计忽视的间隔感,现在更加令杜振熙如坐针毡,陆念稚却似毫无所觉,皱眉可惜道,“你小时候最爱缠着我,最爱我把你抱得高高的,欢乐了闹够脾气了,不消我多说,就会主动亲我的脸。现在如何生分了?小七,你变了。”

说罢脚下人影一晃,再入耳的,已是雅间内重新响起的喧阗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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