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的天赋插手昆仑雪域,数十年后待他生长为炎黄域第一强者,能够以一己之力挑起九天宗门的大梁,白惊鸿是乐意之至的。
白惊鸿挑起一侧的白眉,鼻祖是千年前的人物,白惊鸿对她的脾气一无所知,但雪无晴的因果论,白惊鸿是不肯接管的。
她不肯意面对这小我,这个像横亘在舟楫前的冰川又如反对在门路前的深渊般的人,但她身为圣女又不得不面对,不得不从命的人。
他喝下宁殇的茶,表示他承认了宁殇的存在,即昆仑雪域将承认这个便宜祖宗,因为他的天赋,更因为他的奥秘。
这个少年,是鼻祖的记名弟子。
他左手端一杯酒,酒水浑浊温热,升腾着袅袅白雾。他右手中持着冰雪制成的书柬捧读,时而点头赞叹时而暴露沉思之色。
没有人晓得炎黄域是否曾有过凡人苦修飞升的光辉过往,但近三千年来明白记录的汗青无情地奉告世人,封天顶峰的瓶颈,向来没有松动过。
面对着宁殇清澈如冰水的眼瞳,白惊鸿心中升起一种极度不喜的感受。
这是一种态度。
雪域传承了一千年,比阴阳涧和大冥王朝都要长,比这棵老树还要老。九天权势高处不堪寒,再小的弊端在这个高度都将被数十倍地放大。
茶是茉莉,谐音没力。宁殇加了很多,再用冰猛镇猛激,浓香猖獗向外逸散,几近要呛得人喘不上气来。
“甚么小师祖?”
“宁殇……已经被鼻祖收为弟子。”白月昙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声音,“鼻祖非常看好小师祖的潜力,将遗址的奥妙拜托给他,但愿他飞升后……将某些东西带给鼻祖。”
宁殇有些可惜,这棵老树千年来扎下的错综的根系,终究因朽迈而被酷寒冻烂了,来年再难抽出新绿。
宁殇笑了笑,在掌中运气,一道道热流在他指掌中最纤细的经脉中流转,冰层随即解冻,但是宁殇并没有喝。
堕雪峰上,迎雪殿内。
或者说是,不安。
白惊鸿深深看了宁殇一眼,开口说道:“我敬小师祖一杯酒。雪域地处高寒,还需些辛辣之物来暖暖身子。”
宁殇在杯底均匀地撒上一层茶叶,招手之间一束干净的白雪如同白虹落入玉杯,转眼在宁殇手中化为沸腾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