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别哭。是我。”
陈悦想起蔡志鑫说的“死去的母亲”,没敢残暴地粉碎她的好梦。她一下又一下地梳理着,心底筑建了十六年的堤坝俄然缺了一个口,一向强行压抑的豪情像大水般奔涌而出,“我有一个女儿。如果她还活在这世上的话,跟淼淼一样大了。她跟个猴子似的,每天爬院子里的那棵合欢树。小脑袋瓜里有无数鬼点子,不是去捣蚂蚁窝就是去掏鸟蛋,每天都把本身搞的灰头土脸。我和爸拿着藤条要去打她时,她就泪眼汪汪的跟我们撒娇告饶。真是的,都拿她没体例了。”
陈悦惭愧极了,如果蔡淼淼真的出事,她到死都不会放心的。她让马丁再去密查动静,思来想去,也去了病院。
陈悦笑着做出了包管,又向陈诺眨了眨眼,分开了。
蔡志鑫满身像是被抽去了力量,连简朴的走路都快做不好了。走得踉踉跄跄,差点栽倒在地上。
没多久,马丁也来了,拿着双截棍,有模有样地耍了起来,口中还唱道:“快利用双节棍,哼哼哈兮。快利用双节棍,哼哼哈兮。习武之人牢记,仁者无敌。是谁在练太极 风生水起。”
淼淼抓着他的手,又问:“佳骏,是你吗?”
单人病房里。
门哗的一声开了。
淼淼垂下黑漆漆的眸子,幽幽叹道:“当然想咯。我最大的欲望就是能见她一面。”
陈诺扯了扯头发,烦恼地回道:“脑震惊。还在重症室察看。环境不是很好。姑姑,我们差点害死她了。”
陈诺哈哈的笑着,没有了企业家那种慎重老成的感受,倒像是同龄的年青人一样,开打趣道:“好好好。改天我买下报纸头版,给他登个征婚告白,包管嗯哪(老奶奶)会来一堆。”
淼淼头疼欲裂,像是有千军万马踩踏而过,脑袋将近爆炸了。蔡志鑫找护士给她打了镇痛剂,待她面色和缓后,端起了一碗小米粥。
“我不介怀。”
马丁饶着头发,堕入云雾。淼淼和陈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出来。
“好多了。悦姨,你能像刚才那样再摸我一下吗?仿佛妈妈的感受。”淼淼低下头,要求着。
为甚么大BOSS的助理都那么好玩?马丁是,票据文也是。淼淼滑动着通信录,找到票据文的电话号码,无数次地想要打畴昔,却无数次地放了下来。
又过了一天,陈悦和陈诺一起来看望淼淼。
陈诺持续念叨:“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