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疼得像百八十个乐仙扛了大锣在里头猛敲,凤九忍痛分神思考,刚要想出些甚么,却见本身的灵魂蓦地发威,一口吞掉了阿兰若的灵魂。而就在阿兰若的灵魂寂灭之时,鹅毛大雪于顷刻间纷扬而来,半晌便在她身前积成一面长镜。她不长记性,再次伸手,指尖触及镜面之时,一股大力将她往镜内猛地一拽。尚未站稳,一段影象便从光阴彼端,吼怒而来。

她感觉本日本身饭桶得令人称奇,她有力劝止两个灵魂干架,只能白挨着疼痛还算情有可原,可方才手指被强压在琉璃罐子上时,她竟也无还手之力,这事却很希奇。

如是再三,沉晔将目光从书册上抬起来,淡淡向她:“你坐到我中间,就是专门来打搅我看书的?”

沉晔握了卷书坐在石桌旁,两年幽居,将他一身清寒气质沉淀得更佳,目光凝在书册之上,时而翻一翻页。阿兰若挨着他坐,用心捣鼓着桌上的花束,时而将削好的花枝放到瓶口比对,时而拿到沉晔面前晃一晃,让他瞧瞧她削得好不好,还需不需修整。

凡人有句诗,提说春日的长久, 叫作“鸟歌花舞太守醉,明日酒醒春已归”。当年凤九从他那位性喜文墨的老爹处听得这句诗时,可贵揭示出了她于文墨上的悟性,说这个凡人感慨春日长久,乃因春季是四时中最好的时节,好东西大略令人沉湎,也就觉不出光阴的流逝,恍然转头,总觉长久。她说出这个话,令她老爹如遇知音,那一阵子看她的眼神特别宁静。

她同苏陌叶导了一场大戏,本来另有些惭愧,殊不知,沉晔竟也是在演戏。

她吃力在回想中思考,将诸多片段串起来,看到一些事情的实景,首当其冲者便是陌少口中他不甚清楚的两年。

本着一颗怜悯和大义之心,次日,她利落地将息泽从府里头丢了出去。将息泽丢出去,的确有些可惜,她跟着息泽这几日,在王城各处厮混得有滋有味,过得不知比畴前风趣多少。

一朝天子一朝臣,分歧的君王在权力上有分歧的安排。神宫的力量独立于宗室以外,饶是相里阕在位,压抑一个失了神官长的神宫都有些吃力,遑论即将即位却毫无根底的太子相里贺。这就是沉晔被迎回歧南神宫的启事。固然同为一方之君,相里贺的这些考量,凤九却实在不能了解。自她记事起,他们青丘五荒五帝只换了一荒一帝,还是她把她姑姑给换下来了。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