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捏着被子纠结,此时她是持续装睡,还是提点息泽一句,大床的被褥她已挑了枯燥的替他换了,让他躺到大床上去?

凤九欣喜道:“幸亏你还虑到了我会不会悲伤,没有鲁莽地将沉晔撤除。”

一只手隔着被子抚上她的脸颊,息泽悄悄感喟了一声:“我没有妒忌,我是怕来不及。”

凤九一时哑住了,热意立时浮上面庞。此时最忌沉默。她假装不在乎地翻了个身,背对着息泽道:“哪有那么多来不及,这个上头,你就不如我想得开了,我讲个故事给你听,你就晓得你要向我学一学。”

耳边哭腔道:“有些疼。你淋了雨,不是头还晕着吗?”他的手揽过她的腰,沙哑道:“不管了。”

装睡,这个她挺在行。

剩下的话却被她咽进了喉咙,息泽从她身后抱住了她,低声道:“他是个混账。”她惊奇得屏住了呼吸,甚么也说不出。他彻夜去处间不知为何格外温存,将她揽在怀中,手臂环着她,像她是甚么不容丢失的绝世宝贝。窗外暴风打着旋儿,这个拥抱却格外埠悠长。

她就有些奋发地靠畴昔,绸被的窸窣声中,息泽仍没有动静,看来他实在睡得沉。她将被子往他身上再搭了些,伸手理了理他的银发。没想到他竟然含混地开了口:“为甚么不睡了?”她红着脸轻声道:“因为民风是圆……圆房的第二天要……要早点儿起来吃紫薯饼啊。”他仍闭着眼睛,唇角却有一点儿笑,声音带着睡意:“你想让他们都晓得,我们明天赋圆房?情势之类,不消拘泥了。”伸手胡乱摸索到她的手,紧紧握住,“再陪我睡一会儿。” 她就躺下来,同他十指交握,在这大好的晨光中,满心满足地闭上眼睛,同他持续睡回笼觉了。她从未对沉晔有过非分之想,天然不会将他同息泽比较。但此话听在息泽的耳中,却清楚是她对沉晔一意钟情,不屑将沉晔与旁人比较。屋中一时静极,吐息间能听得窗外的风声。凤九感觉喉头不知为何有些发涩,挣了挣手臂。

俄然一股大力从臂上传来,她一个没站稳蓦地颠仆,澡盆中溅起大片水花。鼻尖缭绕驱寒的药草香,温水浸过她贴身的长裙,肩臂处的薄纱被水打湿,紧贴在乌黑肌肤上。凤九动了一下,惊吓地发明本身坐在息泽腿上。息泽的脸近在天涯。

凤九倒抽一口冷气:“你竟说你不会说好听话。”

息泽颓废道:“这就算是句好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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