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思青殿切,日日以手捂肚,感喟不断,估摸已晓得自息泽神君那日凌晨去探过青殿后,青殿便一向甜睡至今之事。殿下既晓得了此事,以殿下对青殿的拳拳垂怜之心,却禁止着不当茶茶的面问及青殿近况,多数顾及青殿一贯由茶茶照拂却出了此等大事,怕茶茶自责。”眼中闪着泪花,“多么和顺的殿下,多么替人着想的殿下!”
她本意是辨白本身有一颗善让之心,个把果子给不给吃实在不放在心中,却连个话头都还没挑起来就被息泽生生截断:“她正用着护魂草,护魂草与蓟柏果药理相冲,她受不住。”
只是,先前嫦棣铺垫了那么一出,世人皆有颗八卦的心,诸位臣子虽你一句“前次借贤兄的那本注疏,见贤兄文稿上头朱字的讲明,可谓字字珠玑令愚弟好不平气”,我一句“愚兄一些乡野见地岂能同贤弟比拟,不敢认得几个字便自大有学问,倒叫贤弟笑话”,面上瞧着像是小谈小酌得热烈,实则眼风都兑起来,耳朵都竖起来,全向着息凤二人这一桌。
凤九一口茶呛在喉咙里:“你……胡说的吧?你前一段明显跟我挺生分的,你……真吃错药了?”
熟?苏陌叶一个提点,令凤九恍然。息泽神君某些时候,实在……同东华帝君倒有些相类。她挠着头下风台,心道如果东华帝君有幸至此,定要引息泽神君为平生知己,届时怕连宋君便需得让出帝君知己这一宝座了罢。倘若帝君喝个小酒下个小棋不再找连宋君,连宋君不是会很孤单吗,不会哭吧?呃,不对,连宋还能够去找苏陌叶。看来没有女人,他们也过得很调和嘛……
且邀我到你房中密谈,也不怕息泽神君喝醋?”
河风一阵凉似一阵,凤九颤颤巍巍向苏陌叶道:“陌少,你觉不感觉本日这个息泽有些……有些……唉,我也说不好,总感觉……”
老医正躬腰驼背道:“早前听上君提及三位公主体质有些寒凉,克日得了几枚蓟柏果,此种果子非要春分日服下最见效果,是以已命药童熬成热粥,献给公主们调度体寒之症,请上君示下,是否需立时呈上来。”
满座的视野都往声源处瞧。
凤九直视嫦棣佯装担忧且害羞的眼,玩味地转了转手中的杯子。事情到这个境地,倒是变得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