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神仙,实在也很不轻易,仙途冗长又孤寂,为了不将日子过得百无聊赖,会做神仙的神仙们,大多都养了个兴趣来依托情怀,比方太上老君爱炼丹,南极仙翁爱杀棋,白浅上神爱看话本子,就是这个事理。

她想不起帝君何时同她说过那些话,也想不起苏陌叶何时开导过她。再用力想,倒是想得头痛欲裂,只要抱着脑袋,才有一刻减缓。她娘亲撞见她倒在榻上蜷做一团强忍头痛的模样,大惊之下从速请来十里桃林的折颜上神。

在青丘的这两日,她过得有些浑浑噩噩,大多时候坐在房中发楞。她老爹长叹短叹,同她娘亲嘀咕有些受不住她如许文静,她上蹿下跳的活泼时节虽常将他气得眼冒金星,但现在他却记念她畴前阿谁模样。她娘亲就抹着袖子揩眼泪。

她想通此中枢纽时,正赶上重霖吃紧而来。太晨宫中最无能的掌案仙官此时神采却说不上好,垂眉向她道:“帝君他此时仍不见踪迹,想必是有甚么告急之事,恕臣大胆,倘帝君本日不能呈现,还请殿下表示,是否将结婚的礼法全撤了,权将本日之宴办成一个平常酒宴?”

他的确对本身有情,可他对姬蘅亦一定无情,本来是天上地下最不沾尘凡的尊神,到底是她还是姬蘅将他拖入这十丈软红胶葛不清?当日她坠入阿兰若之梦存亡一线之时,他选了她。本日姬蘅岌岌可危,他便择了姬蘅。到底是谁看不清本身的至心?

白家高低齐来劫人,重霖自知挡不住,只得低声应了个是。

房中一时静极,那颗金光闪闪的保胎药咕噜噜滚在地上。折颜拾起丹药,徐行走到她身边,将灵药重搁到她手中,很久,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九日来她未曾掉过眼泪,此时终究哭出来,泪水滑落眼眶,瞬息湿了脸颊,却没有甚么声音,也没有甚么神采,只是语中有些微颤,轻声问他:“小叔父,你说,他如何能骗我呢?”喃喃地反复,“他如何能骗我呢?”

折颜唉声感喟:“能以丹药改人的影象,放眼八荒也没有几人做得胜利,约略不过东华墨渊西方的佛祖再算我一个。墨渊同我再添西方一个佛祖都没事理来改你的影象。即使我一贯不羁些,但这类有违仙道之事……”他抬眼看向她,眼中竟也像三日前她爷爷到碧海苍灵劫她时那样,透暴露似有似无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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