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此处,略有几分迟疑道:“帝君与小殿下现在实在也算有缘,只是帝君既探听了,明日天命石天然要改写,帝君与小殿下将来有缘无缘,却不是老朽能辩白的了,只是老朽感觉,若这好不轻易得来的微薄之缘因帝君此番探听而消弭,却有些可惜。”
苏陌叶神采泛白,道:“我竟偶然中做了罪人?”
苏陌叶记得,凤九当初同他诉这一段情时,用的是无缘两个字。 彼时他并未将这两个字当真,他一贯感觉,所谓无缘,应像他同阿兰若这等郎有情妾偶然的才叫无缘,而凤九同帝君未曾嫁娶且各自属意,只是因世事难料有些蹉跎罢了,怎能叫无缘。然本日帝君这一问,却让他有些思考,考虑道:“殿下曾道,许是同帝座无缘,但臣下觉得,不过是殿下因有些辛苦,为放弃找的一个借口罢了,当不得真。”
帝君沉声道:“持续。”
清风如旧,银月如旧,但银月清风之下,这个被沉晔生造出的天下倒是一派地动山摇,目睹着高山倾倒流水折道,四下里人声哭喊不断,是此世即将崩溃的征象。
水浪合上之时,水底已不见玄衣神官的身影,水中却长出一株双生的四时树,树高参天,花满枝头。
东华一震,她第一次见他,是在琴尧山上,而他第一次见她,倒是在两千多年后的往生海畔。她说终有一日,或许他们能在一个甚么宴上相会,她说得不错,厥后他们在她姑姑的婚宴上相见,她差点儿将一个花盆踢到他头上。他令她悲伤了很多年,但当时候,她的脸上却看不出甚么,做得像是第一次拜见他的一个小帝姬,聪明,活泼,标致。
此乃叠宙术。坠入此境之人若施出重法易令此境崩溃,而叠宙术却恰是一等一的重法。创世者在,此境即便碎了还能等闲复苏,但倘他们几人堕入伤害中,交代在这里却未可知。苏陌叶箭步上前:“此术万不成施,这座土坡已有些摆荡,帝座且沉着沉着!”巨石旁的老仙者慈眉善目道:“依老朽之见,帝君却比这位仙僚沉着很多,仙僚但是因身在此中而未曾发明这个天下本来已有些崩塌之相?帝君施不施叠宙术召老朽前来探听天命,此境也撑不了多少时候了。”
苏陌叶哑然。回神时却见帝君轻抚还是甜睡的凤九额头,指尖凝出一团乌黑光晕,苏陌叶脱口道:“这是……”
苏陌叶面上一怔,老仙者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