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一团火光正盛,恰是顺着江水漂了半响,撞在岸边停下的东西。那“咚”的一声想必也是灯火下的子船撞在岸边收回的,看来是鳌江上那一场变乱,把捆扎在一块儿的子母船松了绑。就是不晓得那母船到哪去了,为何子船孤零零的漂到了这里。我转念又一想,这是差人该办的事,当务之急是先看看船上有没有人,好歹找那么几小我聚在一起,看看能不能报警还是大师尽力把船再划归去。想罢了,我忍着背上的疼痛,伸手把住泊岸一边的船帮,抬腿翻进了船舱。
我谨慎地侧了侧身子,换个了舒畅的姿式往江面上瞅。黑暗中有一盏灯火,被江风吹得幽幽地打着闪,顺水漂流而下。我按捺住内心的严峻和迷惑,悄悄伏在尽是土腥味的地上,大气都不敢喘。那盏灯火晃闲逛悠地从岸边树木的枝杈中暴露点点星火来,只听“咚”的一声仿佛撞上了甚么东西,在离我不远的岸边停下来。
谢大炮被我这么一问也是一愣,过了一会又嬉皮笑容的回道:“嘿嘿,该死老子命大。龙船出事的时候,我不是赛过了桌子吗,那菜汤饭团甚么的扣了我一脸,转头又栽进了江里。我深思着这是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炮爷我甚么时候吃过这个亏啊,心想着栽倒在江里刚好洗了个澡。可洗完了我他妈才发明这江水急啊,冲的老子直往下垂。我急得在江里一阵狗刨,他妈喝了很多水。正被冲得迷迷瞪瞪,俄然瞥见水里有一大片黑影,我伸手一抓发明是只划子,爬上来四仰八叉地躺好了,没过量久仿佛就睡着了。”
我看谢大炮卖贫也卖的差未几了,想起龙船的事来,张口问谢大炮:“那子母船在江上打转的时候,我把住船帮,但是半天没闻声你的动静,你到底去哪了?”谢大炮听完摸了把脑门,眨了眨眼回道:“我看船帮上的两个海员落了水,本身脚下也不稳,一屁股就抱着桌脚就坐地上了。那船摇摇摆晃的,四周的菜盘子直闲逛,目睹桌上另有两个大饭团呢,再晃就要掉到江里去了。农夫伯伯很辛苦,粮食来之不易啊,平白掉到江里多可惜,我就伸手去够那菜盘子,谁知桌子一下倒了,把我栽到江里去了。”
我忿忿地把手机揣回兜里,抬头躺在地上,心想这黑灯瞎火的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该如何是好啊。我正左顾右盼思考着,俄然瞥见江上漂来一处亮光,仿佛有甚么异物在暗中的江面上闪着光。
惊骇和猎奇让我健忘了疼痛,江水泡湿了衣服阴冷阴冷地贴得我满身发麻。过了不久,那种奇特的麻痒从背脊又一起爬上了我的头皮。我深吸了一口气,蒲伏着向那盏灯火爬去,又扒开了齐膝高的几棵杂草,悄悄探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