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公子妓院说科场家人苗疆报信息[第1页/共7页]

到下中午分,六老爷同大爷、二爷来,头戴恩荫巾,一个穿大红洒线直裰,一个穿藕合洒线直裰,脚下粉底皂靴。带着四个小厮,大清天白日,提着两对灯笼:一对上写着“都督府”,一对写着“南京乡试”。大爷、二爷出去,上面坐下。两个婊子双双磕了头。六老爷站在中间。大爷道:“六哥,现成板凳,你坐着不是。”六老爷道:“恰是。要禀过大爷、二爷,两个女人要赏他一个坐?”二爷道:“如何不坐,叫他坐了。”两个婊子悄悄尝尝,扭头折颈,坐在一条板凳上,拿汗巾子掩着嘴笑。大爷问:“两个女人本年尊庚?”六老爷代答道:“一名十七岁,一名十九岁。”王义安捧上茶来,两个婊子亲手接了两杯茶,拿汗巾揩干了杯子上一转的水渍,走上去,奉与大爷、二爷。大爷、二爷接茶在手,吃着。六老爷问道:“大爷、二爷几时恭喜起家?”大爷道:“只在明日就要走。当今主考已是将到京了,我们怎还不去。”六老爷和大爷说着话,二爷趁空把细女人拉在一条板凳上坐着,同他捏手捏脚,亲热了一回。

虎斗龙争,又见战征之事。

刚才坐下,那尤胡子仓猝跑了出去道:“小的那边不找寻,大爷却在这里。”大爷道:“你为甚事如许镇静?”尤胡子道:“二爷同阿谁姓鲍的,走到东花圃鹫峰寺中间一小我家吃茶,被几个喇子囮着,把衣服都剥掉了。那姓鲍的吓的老早走了。二爷关在他家,不得出来,急得要死。那间壁一个卖花的姚奶奶,说是他家姑老太,把住了门,那边溜得脱。”大爷听了,慌叫在寓处取了灯笼来,照着走到鹫峰寺间壁。那边几个喇子说:“我们好些时没有大红日子过了,不打他的醮水还打阿谁?”汤大爷雄赳赳的分开世人,推开姚奶奶,一拳打掉了门。那二爷瞥见他哥来,两步做一步,溜出来了。那些喇子还待要拦住他,瞥见大爷雄赳赳的,又打着“都督府”的灯笼,也就不敢惹他,各自都散了。

大爷、二爷才住下,便催着尤胡子去买两顶新方巾,考篮、铜铫、号顶、门帘、火炉、烛台、烛剪、卷袋,每样两件。赶着到鹫峰寺写卷头,交卷。又摒挡场食:月饼、蜜橙糕、莲米、圆眼肉、人参、炒米、酱瓜、生姜、板鸭。大爷又和二爷说:“把贵州带来的阿魏带些出来,恐怕在里头写错了字焦急。”足足摒挡了一天,才得停妥。大爷、二爷又本身细细一件件的查点,说道:“功名事大,不成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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