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冒姓氏小子求名念亲戚老夫卧病[第4页/共7页]

又过了些时,老衲人下乡到人家去念佛,有几日不返来,把房门锁了,殿上托了浦郎。浦郎自内心疑猜:“教员父有甚么诗,却不肯就与我看,哄我想的慌。”细心算来,“三讨不如一偷”。趁老衲人不在家,到晚,把房门掇开,走了出来。见桌上摆着一座香炉、一个灯盏、一串念珠,桌上放着些废残的典范,翻了一交,那有个甚么诗。浦郎迷惑道:“莫非教员父哄我?”又寻到床上,寻着一个枕箱,一把铜锁锁着。浦郎把锁抻开,见内里重重包裹,两本锦面线装的书,上写“牛布衣诗稿”。浦郎喜道:“这个是了!”仓猝拿了出来,把枕箱锁好,走出房来,房门还是关上。将这两本书拿到灯下一看,不觉眉花眼笑,手舞足蹈的起来。

话说牛浦郎在甘露庵里读书,老衲人问他姓名。他上前作了一个揖,说道:“教员父,我姓牛,寒舍就在这前街上住。因当初在浦口外婆家长的,以是奶名就叫做浦郎。不幸父母都归天了,只要个家祖,年纪七十多岁,开个小香蜡店,胡乱度日,每日叫我拿这经折去讨些赊账。我打从书院门口过,闻声读书的声音好听,因在店里偷了钱买这本书来念,倒是喧华教员父了。”老衲人道:“我方才不是说的,人家拿大钱请先生教后辈,还不肯读。像你小施主偷钱买书念,这是极长进的事。但这里地下冷,又琉璃灯不甚敞亮。我这殿上有张桌子,又有个灯挂儿,你何不就着那边去念,也感觉利落些。”浦郎谢了老衲人,跟了出去。公然一张方桌,上面一个油灯挂,甚是清幽。浦郎在这边厢读书,老衲人在那边打坐,每晚要到半夜天。

不知卜老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他祖父牛老儿坐在店里。那日午后,没有买卖,间壁开米店的一名卜老爹走了过来,坐着说闲话。牛老爹店里卖的有现成的百益酒,烫了一壶,拨出两块豆腐乳和些笋干、大头菜,摆在柜台上,两人吃着。卜老爹道:“你白叟家现在也罢了。买卖这几年也还兴,你令孙长成人了,实在聪明去得,你白叟家有了接代,将来就是福人了。”牛老道:“老哥,奉告你不得!我老年不幸,把儿子媳妇都亡化了,丢下这个孽障种子,还未曾娶得一个孙媳妇,本年已十八岁了。每日叫他出门讨赊账,讨到半夜半夜不来家,说着也不信,不是一日了。恐怕这厮知识开了,在外没脊骨钻狗洞,淘渌坏了身子,将来我这几根老骨头,倒是叫何人送终?”说着,不觉凄惶起来。卜老道:“这也不甚难摆划的事。假定你焦他没有房屋,何不替他娶上一个孙媳妇,一家一计过日子?这也前后免不得要做的事。”牛老道:“老哥,我这小买卖,日用还饣胡不过来,那得这一项银子做这一件事?”卜老沉吟道:“现在倒有一头婚事,不知你可甘心?若甘心时,一个钱也不消耗得。”牛老道:“倒是那边有这一头婚事?”卜老道:“我先前有一个小女嫁在运漕贾家。不幸我小女病故了,半子又出外经商,遗下一个外甥女,是我领来养在家里,倒大令孙一岁,本年十九岁了。你若不弃嫌,就把与你做个孙媳妇。你我爱亲做亲,我不争你的财礼,你也不争我的装奁,只要做几件布草衣服。何况一墙之隔,翻开一个门就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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