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拉开衣领,取出一个吊坠给我看,“这内里有英珠的骨灰,我承诺过她,要带她去西藏的,我不能言而无信。”
他没应,自顾自地说:“我打消了和安妮的婚礼。”
“你要去哪儿啊?”我站在中间无助地看着他,一点主张都没有。
如此仓猝,连最后的丁宁都没有一句啊,英珠!
我举手将钻戒朝街边扔了出去,好像一颗流星划过夜空,钻戒无声地掉落在街边的花圃中,我别过脸,极力不让本身朝那边看。
但是不等我约他,他主动约我了。我们在福田一座顶级大厦的扭转餐厅见面,一出来就晓得这不是浅显人所能涉足的,满目豪华,氛围很好,餐厅里是弧形通透的落地观景玻璃,视野开阔。恰是傍晚时分,窗外全部华强北几近尽收眼底,高楼林立的万丈尘凡,而远处暮色沉沉,六合广宽。即使是琼楼玉宇又如何,俯瞰众生只能是分外的孤傲。
他侧过脸看着我,“我真不是成心的,你又没在电话里说清楚。”
“耿墨池返国了。”他在背后说。
“你……在给谁烧纸钱?”他放下行李箱一步步朝露台走来。
高澎回到公寓就开端清算行李,他要我帮他措置公司的善后事件,他说他已经厌倦了这纷争的天下,就如这个天下也厌倦了他一样。
他隔了半晌,才说:“考儿,是我。”悄悄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浅笑,“我还没死呢,你给我烧甚么纸钱?”
我颤栗如风雨中飘摇的树,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心脏一阵阵收缩,我能感受汩汩的鲜血自心底涌出。原觉得有生之年我不会再见到他,明天赋晓得这是多么老练的事情,即便再次见到了他,我们又能窜改得了甚么?畴前的各种都化成了灰,我跟他,还能具有甚么?
他浅笑着给我倒红酒,菜是他亲身点的,很精美,道道菜食色诱人。他仿佛压根就不晓得我来见他的目标(他那么夺目的人,如何能够不晓得?),他看似很随便地跟我闲谈着,顾摆布而言他,餐都快用完了,一点也没往主题上靠。
又是他!
“你也不是甚么好东西,没资格说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