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喇那拉氏接过嬷嬷递上的茶，渐渐喝了一口，压下胸口的翻滚，她是真不想将这府里的女人们教聪明了，但是，爷走之前那句话说得很清楚，府中不养不忠的人，何谓不忠？
送出府？
“是。”高氏点点头，站起家，几近没如何思考，张口便道：“土司一职，源于元朝，用于封授给西北、西南地区的少数民族部族首级，土司的职位能够世袭，但是袭官需求获得朝廷的批准……土司对辖区的子民就是土司的仆从，有生杀予夺的大权……大师都晓得草原上的仆从是甚么样吧，一个具有百万仆从的土司……呵……”
武氏昂首看向坐在上首的乌喇那拉氏：“福晋，身后有一个管着百万人丁的土司撑腰，茹佳氏这是水涨船高了？”
高氏悄悄呼出一口气，眼睛中光芒闪动：“非常富有、非常强大……江南那些富有的地盘主们算甚么？土司，才是大清真正的‘土豪’。”
“今儿爷说得很清楚，这个茹佳氏，我们不能再将她当作一个出身山野的草民。”乌喇那拉氏咽下口中的茶水，目光一一扫过厅中坐着的女人侧福晋李氏，格格宋氏、武氏，刚进府一年的乌雅氏，侍妾高氏、常氏、汪氏，嘴边出现一个暖和的笑容：“大师的心机我都清楚，不过，今后都把那些谨慎思收了吧。”
屋子里的女人们不晓得土司，却没人不知噶尔丹其人。
看着气定神闲的乌喇那拉氏，李氏手上的帕子扭成了麻花，“姐姐快别看我们的笑话了，茹佳氏的背景太骇人，她进了府，今后这府里，那里另有我们的容身之地？是不是今后连姐姐也要看她的神采过日子了？”
“福晋说得没错，进了四贝勒府，就要守贝勒府的端方。”宋氏亦是捂住胸口轻呼出一口气：“别说只是一个土司的孙女，就是土司，不都得听爷的！”
乌喇地拉氏喘气着靠在老嬷嬷身上，声音低弱地制止了老嬷嬷：“不要叫人，你扶我进房。”
又警告了一番，乌喇那拉氏便让世人退了下去。
大清众蒙古权贵之首的科尔沁部，最鼎盛时，人丁是六十万，现在乃至不敷三十万！
“诗经有云：‘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宋氏用手中的帕子悄悄拭了拭嘴角，轻笑：“再有钱的土司那也是皇上的子民，没甚么了不起。”
没管一个个目露惊惧的女人，四阿哥转头，目光落在乌喇那拉氏紧握的双拳上：“福晋，后院端方是严整还是疏松，端看一府女仆人的治家才气，你出身于乌喇那拉氏，爷能信赖你的才气，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