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桌案,直咳了十好几声的天子终究将喉咙上的痒意压了下去,一手擦着唇边的水迹,一边头也不抬重重拍了四阿哥一巴掌,“老四,你后代都七八岁了,这性子如何还没改?”
“治府无方。”天子嗤笑了一声:“你呀,你七八岁的时候,朕就奉告过你,不管服侍的人再如何恭谨和顺,殷勤详确,也不成将信赖全付,因为他们也是人,是人就必有私心。可你呢,按说你长到现在也经了很多事,措置政事时倒也不再犯这弊端,回了本身府里却还是松弛,若再不改了,来日必吃大亏!”
“四爷,您喝点茶消消食。”
茹蕙不干了:“四爷,你说的底子不成能做到。”
四阿哥抿了抿嘴,悄悄笑了笑:“宜额娘甚喜小九的女打扮相。”
坐在书案后的天子略作沉吟,昂首看向四儿子:“班弟这是欲送女入京?”
“儿子归去让茹蕙明儿再去找乌兰,奉告她在汉家,闺中女儿有给父亲画红面庞的风俗,是祝贺之意。”
天子想忍来着,只是,想起九儿子非常当真学女儿家施礼的模样,却到底没忍住,笑出了声,笑完了,又自发失态,转头瞪了四儿子一眼:“也是宜妃脾气利落,若不然,定不与你甘休。”
“不过是让他穿了一回女儿家的衣裳,就记恨到现在。”四阿哥撇撇嘴,想起九弟扮女人时候的模样又忍不住翘了翘唇角,一时不谨慎带出了点儿小对劲,“阿玛,小九六岁前是真招人疼,是吧!”
四阿哥放动手里的书,抬手接过茶杯,用茶盖一拨,脸露嫌弃:“往普洱茶里加菊花,哪来的怪想头?”
天子想了想,抬开端看了一眼四儿子,忍不住笑:“厄鲁特虽有些鲁莽,你也不该这么玩弄他,他本就因班弟存着一肚子憋气,朕若再把他的心尖子送到班弟手里,今后他只怕再不能翻身了。”
四阿哥抿抿唇,红着脸傻笑了一下,不吱声。
天子含笑点头,宜妃那是想要个女儿呢,只可惜一向没得,这才拿了小九解馋。
给乌兰郡君灌了几缸心灵鸡汤的茹惠回到帐中,问寻冬:兰贞格格是谁?
四阿哥当然晓得皇父不成能乱点鸳鸯谱,只是,被偶然挖苦了的火气不收回来,他这个皇子也憋屈啊。
交代完李德全的天子一回身便对上了儿子亮晶晶的眼睛,再一看他那红十足的脸,一时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咬牙:“今后再让朕替你管家事,就给朕回上书房跟着你弟弟们再上回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