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小邹氏笑盈盈的走上前来,亲热的握住邹氏的手:“自从你随姐夫去临安,十几年都没回过都城。我们姐妹两个足有十五年没见了。”
初夏为了保护她逃脱,甘心代她一死。她要带初夏一起走,初夏不肯,含泪道:“奴婢贱命一条,本日为蜜斯而死也值了。请蜜斯必然要好好活下去,藏好少爷给你的东西,找机会为少爷和太太报仇。”
简朴酬酢几句,小邹氏便笑道:“你们一起舟车劳累,必然非常倦怠,无妨先去引嫣阁歇息安设。到早晨我为你们洗尘拂尘。”又扭头叮咛含玉:“你去清芷苑奉告三蜜斯一声,早晨到汀兰院来。”
但凡是女子,没有不在乎面貌的。饶是邹氏心态平和,也不免冒出些酸意和自惭。
......
威宁侯几年前便领了关西军驻守边关,几年都未回过都城。威宁侯世子任侍卫歩军副都批示使,大多待在虎帐里。偌大的威宁侯府,常日只要几个女眷。
十几年后,威宁侯府满门被斩。这块挂了百余年的匾额也被摘了下来,一刀劈成了两段。传承了百年的勋贵侯府,就此烟消云散......
姐妹两个相差不过四岁,此时相对而立却构成了激烈的对比。
小邹氏忍不住凝神打量许瑾瑜。这一打量,小邹氏不由得悄悄讶异。
许瑾瑜抿唇,悄悄喊了声姨母。
一个盛妆美人笑意盈然地起家。
小邹氏又看向低眉敛容的少女:“这就是瑾娘了吧!”
她被囚禁在田庄里,许徵因为她泥足深陷。
明显已年近三十,看上去却只要双十韶华。
许瑾瑜抬眸,敏捷的掠过匾额上“威宁侯府”四个字,唇角浮起一丝嘲笑,旋即隐没。
这块匾额,是大燕太祖天子亲身犒赏的,迄今已有百年。威宁侯府扩建了三次,围墙越建越长,宅院越来越多。唯有这块匾额岿然不动,见证着威宁侯府的兴荣。
罢了,本身携儿带女前来投奔,今后少不了要靠着小邹氏提携,也计算不了这么多了。
小邹氏如此热忱,令之前表情阴霾不快的邹氏心气稍平,笑着叹道:“是啊,转眼就是十五年了。”
许徵先一步下来,然后扶着邹氏和许瑾瑜下了马车。
宿世犯下的错,此生能够一一弥补。那些曾经设想伤害叛变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