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批示使恭敬道:“是。”
她并不怕崔华为此事翻脸,有周惟安当替罪羊呢。
崔华皮笑肉不笑道:“庄內侍说的也有理。不过,这禁区是奉皇上钦命戒严的,若无令牌,外人一概不准入。本官如果松弛,恐怕皇上见怪。”
她围着那机器转了一圈,假装猎奇地问:“这是甚么东西?做甚么用的?”
李菡瑶拂袖而去,周惟安朝那批示使摊摊手,做了个无可何如的神采,然后也跟了出来。
泽熙点头道:“我不做这个。他们找我来帮他们算一个数。我在第三工坊。”
批示使垂眸道:“请钦差大人谅解!末将也是受命行事。如果将军见怪下来,末将担负不起。”
李菡瑶心领神会。
崔华就是这么想的。
他勇于承担,将不对都揽在本身身上,然细品他这话,却大有深意:“庄夏”只是太庙一个小寺人,并非在皇上身边服侍的亲信,紧急关头被天子派来请兵救驾,皇上哪有闲工夫让他巡查军器研制基地?
李菡瑶心一冷——看景象,这技术应当冲破了。若江家灭门背后真是废帝,那江家的技术很能够被送来军器研制基地,他们获得冲破便极轻易。
带路管事眼神一闪,嘴动了动,仿佛想辩驳,不知为何又止住了,垂下眼睑浅笑不语。
李菡瑶:“……”
她虽是个小寺人,到底是奉“皇命”来的,若太显卑弱了,反让人狐疑,以是她耍脾气了。
可见庄夏扯谎。这是一。
这是两重门禁!
李菡瑶问:“你做甚么?”
那批示使却不买她的账,正色道:“实话奉告钦差大人:这里乃是禁区,平凡人不准进入。不信可问周侍郎。”
如此周到的保卫,不但没让李菡瑶心生烦恼和担忧,反而震惊她灵机,想起一个奇策。
他一起策画,早有了对策。
再者,固然周惟安勇于承担不对,听的人却一定这么想,只当“庄夏”以钦差的身份压着他,他不得已才带庄夏进入禁区,因为他之前可没去过。
但周惟安明显不知情。
谁知她行动快,有人行动更快——那批示使身子一闪,便挡在她面前。她鼻尖触及对方身上冰冷的铠甲,差点没把鼻子给碰歪了。她吃惊地昂首看着对方。
周惟安不觉得意,呵呵笑道:“这话听着奋发民气,不过嚷嚷多少年了,还是没制胜利。”
李菡瑶不悦道:“将军不说不能轻举妄动吗?还让咱家先去安息。这会子工夫都不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