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孩子一边唱一边跳,闹着闹着便追打起来,涓滴没有重视到路人非常的目光。

欢乐街最大的酒楼,醉仙楼。最后残存的一只风铃,抖索着,仿佛收回凄悲的嗟叹。那铃声又不由令人遐想起更夫的打更声,分散着无穷的孤单。

“哼。”姬三儿抱起个肩膀倚在墙上,“几个瓜娃子拿石头丢我,你看我这脑袋。”

公元1618年,万历四十六年,仲春,凌晨。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小孩子也早早的跟着自家大人起床来,无所事事,便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块玩耍。嘴里念叨着坊间传播深远的民谣,“好笑严介溪,金银如山积,刀锯信手施。尝将冷眼观螃蟹,看你横行得几时。”

可毕竟时势动乱兵荒马乱的,官府的老爷都被天子一个欢畅发配放逐去了,死几个叫花子底子不会来人管。但欢乐街的街坊们相互都心知肚明,感觉姬三儿脑袋里缺根儿筋,不讲事理,都不想跟此人较量。

傍晚,落日透过天宫的阵云,往紫禁城投射下一簇簇的霞光。那万顷宫殿,一片金,一片蓝,一片红,一片绿。如火如血,变幻莫测,诡异万端。

醉仙楼的很多柱子,由红变褐,由褐变白,油漆片片脱落,柱子被白蚁蛀蚀中空,已是一座摇摇欲坠的危楼。楼瓦上白草黑苔,倾诉着无尽的光阴沧桑。

俄然,从那剪影的褶隙里,冒出来一句苦楚的呼声:

几人深知姬三儿不是个善茬。

大明的晚冬仍然令人瑟瑟颤栗,冷风夹着寒意,威风八面地掠过大江南北,卷着一片又一片无人理睬的枯叶,分赴万家各户,散出萧索的通报。

但是迟迟不见姬三儿畴昔‘报仇’,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在这光亮与暗中平分秋色之际,紫禁城仿佛化为了一簇簇虚幻而又峥嵘的剪影。在烽火狼籍的北蒙、西域、南疆、东海、这里,显得非常平和。

湛蓝的西天,夜色尤未收尽,残存的七八颗辰星,还在徒劳地放射出惨白的光芒,东边的天空却已活动着几缕透明的彩霞,预示着一轮红日即将普照大地。

紧接着是一串铃声,这声音在紫禁城浪荡了一阵,很快又寂然,本来是更夫在报五更了。

“你这厮想做甚?”此中一小我故作凶恶的问道。

几个伙夫一瞧,还真是,姬三儿的额头上竟然鼓起来老迈一个包。这帮小祖宗可真能惹费事,惹谁不好,偏去招惹这个活阎罗!几个大民气里暗气。

几个伙夫领上自家孩子仓促拜别,半晌不想多呆,姬三儿背过身去啐了一口,“老匹夫。”走的几人面上虽‘经验’着自家孩子,内心却也是悄悄谩骂姬三儿这个臭地痞。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