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过于自谦了。”陆丘有力地向后一靠,不自发地便闭上了眼睛,低声道:“大人既能得陛下恩宠喜爱,岂会连这等无关紧急的小事都措置不好呢?这几日神机营素无主将,我只得强自撑着,现在既有大人亲至,我总算能够好生静养了,左督卫诸多事件,还请大人多加操心啦。”
现在中心演武场上的局面,完整能够用热烈来描述。神机营平素里演练自是应有所属规法,不过是行列行走加上推演步地,且早已烂熟于胸而愈发熟稔,来往纵横间,也称得上是匪匪翼翼花里花俏,看得人好生狼籍,很有赏识之意。那些身侧重甲的禁卫都生得高矫健壮,刀枪剑戟舞得虎虎生风,举止间隐露铿锵之力,共同的也极是默契,在演武场上行动腾挪,烟尘四起,看得人热血沸腾,只是不知若放在疆场上纵马杀敌,应是多么样的一番风景了。
陆丘满面疲色抬了抬手,腔调降落隧道:“不过是偶感风寒罢了,岂可劳动大人这般顾虑。卑职腿又有旧疾,痛苦难碍,故而只得乞假憩息几日,只是不知大人本日点兵演武,观我军威如何啊?”
神机营演武场上旗番猎猎。李兰安然坐在随行而来的云阳府亲卫安设好的帅位上,神情淡然地谛视着神机营麾下三司练习各自部下,手指则无认识地玩弄着衣胄上的火红流苏,不发一言一语。
统军都司陆丘的营帐在南苑西南边位,乃是倚天而建的小院落,帐前自有亲卫守岗。李兰跟着副都司款款而进陆丘的寝室后,只见小侯爷正靠着薄被半躺在硬榻上,额上则是枕了温毛巾。
陆丘深深地看着他,腔调清和隧道:“大人如此行事并非有错啊,只是依左督卫常例,演武向来不是甚么大事,拱卫皇城才是重务,且神机营多有世族的贵胄后辈,迟些也是能够的嘛,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大人意义意义也就得了,这些兵痞呀,用不着过分于计算的。”
虽说百无聊赖,但身为神机营主将自当是以身作则,不宜分开,故而李兰只得坐在帅位上耐着心性等三司禁卫演武结束。很快,当阳光的斑点从树叶裂缝间落下,晃闲逛悠在他脸上跳动时,诸禁卫方浩浩大荡消逝在演武场辕门的方向。
陆丘用力揉着前额,声音里充满了怠倦:“大人抬爱了,自当是军中事件要紧,大人年青有为,神机营假以光阴定是更加强大,末将鄙人,委实不如大人那般满腹的锦韬秀略啊。”
李兰神采如常,将半翻开的薄被替他盖好,陡峭了语气道:“诸位都司治军有方,军容甚是整肃,本将真是大开眼界啊,左督卫风采公然是名副失实啊。陆都司埋头保养才是重事,莫要再为这等锁事而劳心了啊,如果是以病愈渐深,可就不好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