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雷坐直身子,冷冰冰道:“这一仗打很多惨,在邸报里你也晓得了,兵部是不是应当给孤王一个交代?”
秦雷恍然大悟,在坐的众臣也是恍然顿悟,本来陛下这是要借着这场完整与太尉无关的胜利,宣战了!
天佑帝拉着秦雷与他并肩坐在上首,秦雷又要推让,天佑帝却执意拉着他坐下,举杯道:“诸位卿家。”便有一声婉转的磬响,提示几大殿内的百官寂静。
看一眼殿下的功臣贵勋,天佑帝那清雅暖和的声声响起道:“自从客岁雄师出征到现在,已经整整九个月的时候。这九个月来,我大秦面对着甚么样的危急?碰到了甚么样的困难?朕清楚、在坐的各位清楚,天下百姓也是清楚的。”
“陛下贤明,微臣恰是此意。”李清闷声道。
说着看一眼面色阴沉的秦雷道:“王爷能在救兵解缆前便取得胜利,正申明太尉大人算无遗策,怎能反而见怪于臣下呢?”这番话强词夺理,偏又让人极难辩驳,毫不是李清这程度能说出来的,明显背后有高人啊!
“李兵部,钱尚书说赋税都拨给你兵部了,为甚么既不拨付物质,又不调派援兵?”天佑帝只好直接点名道。
“这个嘛……”李清挠头道:“本来是筹办反攻齐国的,可谁知王爷的行动太快,看来是用不上了。”
他开口就直接向着李家,这可大出李清的预感,心道:‘老阴没教我如何说啊。’但也不能不答,只好擦擦眼泪道:“王爷了解就好。”
‘这关头时候,我可得顶住啊!’李清乌青着脸站起来,头颅却高昂扬着,活像一只斗胜的公鸡。
但是这些被他挽救的人,又做了甚么?全部潼关攻防战期间,他没有获得一个援兵、一粒粮食……乃至连句慰劳的话语都没有。现在美意驱逐、谀辞如潮了,早干甚么去了?如果你们能帮把手,我至于死那么多兄弟吗?
秦雷一看,我也别闷着了,还是说两句吧,便清一清嗓子道:“李大人考虑全面啊,老成谋国就是说的你们家那样的。”
“甚么交代?”秦雷一下又笑眯眯道:“孤王现在就要晓得。”
秦雷悄悄的坐在那,胸中有些情感在翻滚起伏——很多人不睬解他这一年来的各种行动,即便他的靠近部属,也不免旁敲侧击的劝谏他,做人不要太傻了,要考虑本身的好处。毫不夸大的说,这段时候以来,是他蒙受质疑最多的一段日子,秦雷固然一笑了之,可真的很想问他们一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