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洛殊见她垂眸思考，握着锦袋的一只手蓦地收紧，开口唤道。
面前一张矮案上置了美酒珍羞，他却动也未动，只低头把玩动手中的一只绣袋，似是极有兴趣的模样。
“长辈想问，二位先生是何人，找长辈前来，是何事？”
“是。”方延寿应了，又有几分体贴与担忧道：“还望您保重安康。”
她细细一解释道：“……如此，招考的学子就不再是阿谁大人的弟子，也就不必和那些担负主考的达人们送礼拉干系，因为最后决定成绩的是天子，只要真正有学问的才当得上天子弟子。”
看着人已走远，文彧和方延寿方一起离了坐位，转到厅后一架雕花屏风前，恭敬肃登时道：“您都闻声了。”
洛殊明显是风俗他请人喝酒却半途扔下客人本身跑路的环境了，懒洋洋“嗯”了一声，自顾自的饮着酒。只是那一壶酒很快见了底，绾烟掩唇笑道：“这美酒没了，绾烟这美人可也是留不住洛公子？”
“春试这些事，有宸王操心，我乐得安逸。”他笑得风轻云淡，眼中却殊无笑意。
倒是文彧话锋一转，又落到春闱上：“苏公子不插手春试未免可惜，不知见了备考学子是否会心有感慨呢？”
“但说无妨。”
苏墨书想了想道：“那就，加个殿试吧。”实在谈到当代科举，她最赏识的就是武则天初创的殿试，就算有考生考官暗里收受贿赂之事，可若没有真才实学，莫非还能在天子眼皮子底下混出个状元不成？
洛殊自斟了一杯酒饮了道：“你这个月鲜少出宫，天然不晓得，纹墨坊新出了一种绣品，叫甚么十字绣，别致精美得很，极受欢迎，我瞅着你手中拿的就是，还奇特，又没有人往内廷供奉，如何这官方的东西如此快就传了宫里去了。”
一起打量畴昔，说实话，真看不出这是个富商的家哎。天井安插是南北方融会的气势，高雅而大气，偌大个宅邸自是都丽，但并不让人感觉浪费豪华，这感受，更像是一个致仕归隐的文臣元老的家，再想到哪匾额，这设法便更多了几分笃定。
“早知你成心讨酒喝，这快意算策画是落空了，本日却要罚你少饮三杯才是。”
只是那位公子见他感喟倒是笑了：“若说故意，我倒感觉是洛殊你呢，好好的太子侍读，临了结跑去太医署了，好歹年纪轻简便坐到了太医令副职的位置，倒也是前程大好了。”
听出她话中的讽刺之意，皆是一笑，方延寿道：“苏公子的坦诚老夫很赏识。既然苏公子并非招考考生，想来便能公道些对待，不知如若公子有才气上书改革，改如何整治此等科举忽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