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尘砚躲过了,第二次却没有,苏佑玥手中的短枝从尘砚的脖子边悄悄划了畴昔,如果这不是树枝而是匕首,尘砚的颈动脉就被割开了。再如果,苏佑玥用点力,匕首再锋利一些,半个脖子就备割开了。
苏佑玥点了点头,跟着尘砚换了道。
尘砚认命了,那仍抬着的大腿往下一踏,往院子中间的空位走去,那背影看上去竟然有几分视死如归之感。
殷如恨也跟着从屋中走了出来,又对苏佑玥的胸有成竹和尘砚的一脸苦相多了些猎奇,非论如何说,尘砚的技艺都应当在苏佑玥之上,如何这小子反而很惊骇跟苏佑玥比试的模样?
尘砚苦着一张脸转过了头:“可不成以不要?”
尘砚被苏佑玥那一下搞得推头土脸,呲牙咧嘴地站起来,摸了摸脖子,有纤细的刺痛感受。
殷如恨没说话,只是伸手拍了拍苏佑玥的额头,内心说不上甚么滋味。
尘砚不语,冷静地跟在她的身后走着,内心在想着甚么,几次想开口,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归去。
苏佑玥点了点头,长久的情感过后,她已经缓过来了,展颜一笑,道:“师父,本来返来第一件事就该是来给您白叟家存候的,只是这事儿那事儿都堆在一起了。”
尘砚终究明白她在找甚么了,不觉轻笑:“对啊,这就到了,出来吧,师叔祖在等你。”说着伸手揽过她的腰,纵身一跃,几个起落之间已经进了院子,安稳落地。
苏佑玥起家,徐行走向了殷如恨,还没走近,先红了眼眶,不知为何,在殷如恨面前,她总会变得像小女孩那样。
苏宅的大门被推开,四人裹挟着酒气连续而出,且说且行,走出梧桐巷,袁锦程挥了挥手,往虎帐而去,因而四人同业变成三人并肩。
斯须,快到月华酒楼那条路上的时候,尘砚轻咳了一声,终究开了口,却并不是说刚才在嘴边打转的话:“走这边。”
尘砚没管,借着冲势避过了这一击,倏而蹲身一个后仰,手中枝条刺向苏佑玥的腿部。
殷如恨抬了抬眉毛:“你说呢?”
苏佑玥听闻此言尚未有所反应,内里听壁角的尘砚倒是跳出来了:“师叔祖,阿谁,我另有点事,就先走了啊。”说着回身要溜,却听殷如恨道:“慢着。”
房门没关,殷如恨正大马金刀地坐在大堂里,就着一盏不算敞亮的油灯看动手中的书卷,苏佑玥出来以后,撩起长袍一摆,端端方正地跪下,一声不吭先是磕了三个响头,而后也并没有起家,道:“师父,徒儿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