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回事?整整一夜还没生下来?!”
“是”稳婆一声落下就等因而对床上的女人判了极刑,“老爷,夫人说……说保孩子,您看这……得快些决定,再等下去就是一尸两命啊!”
安浅缩了缩脑袋,没想到生孩子这么痛苦!穿过珠帘纱帐,绕过翠玉屏风,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向云梓,她目光一紧,心头不忍。
稳婆回到阁房,未几时,一声宏亮的哭泣声响起,泪落,世上最纯洁的眼泪。
“恭喜老爷,是位令媛。”稳婆抱着孩子递到刘老爷面前,勉强扯出笑说着愿意的恭喜
“走吧”
刘老爷展开眼,狠厉之色一划而过,终是说出无情的两字:“孩子”
转头看那高高挂起的牌匾,心中莫名有些伤感。这一个月,她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蜜斯变成现在像平常女子一样会熬汤煎药,洗衣做饭;对豪情懵懂不知的她也会尝尽爱的滋味;自此她不再是甚么都不会,甚么都不懂的木头蜜斯了。
慈爱如母亲的大夫人,为爱固执的刘慕谦,另有阿谁方才出世的孩子,再见了!
白子吟冷酷的声音拂过耳畔,安浅回神,胡乱擦了一把眼泪随他出了刘府大门。
室别传来刘老爷愤怒的吼声,稳婆和丫环们闻声皆是一抖。
稳婆摇点头出了阁房,只听她说道:“老爷,夫人这是少见的横胎,这孩子怕是……”
听到这里,刘老爷后退几步寂然坐下,闭上眼抚额,模样非常怠倦,“两个当真只能活一个吗?”
摊开手掌,一滴泪落在掌心,带着丝丝暖意,澄彻柔嫩。安浅低头凝睇掌上的泪水,情不自禁润湿了眼眶,这就是真情泪吧!她信赖!
“啊!夫人血崩了!”
那张脸上那里有半丝赤色,透明如白纸。两边鬓发黏贴在脸颊,豆大的汗液不竭排泄,眼里尽是血丝。她两只手紧紧抓住软枕,喉咙早已沙哑,却仍旧痛苦地嘶喊,冒死保持独一的一点体力。
“梓儿——”
向云梓嘴唇嚅动,弱弱地声音传来:“不消管我,保孩子……孩子……”
“怕是甚么?”刘老爷声音里透着严峻
来到云巧阁,刘老爷黑着脸坐在外厅,一盆盆血水自阁房端出来,让人看着一阵揪心。睍莼璩晓
刘老爷仓猝赶出去,无法向云梓已断了气。执起那双垂落手,以往锋利夺目的眼神现在似蒙了一层暗淡,沉痛万分。
刘老爷倦怠地摆摆手,没看一眼就大步分开。
稳婆面色难堪,讪讪回道:“夫人已经折腾了整整一夜,早已气血耗尽,再如许下去怕是大人孩子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