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氏点头:“还小呢,都十岁了,青羽这么大的时候,但是连帐子都本身绣了,这丫头一个帕子都绣了好几天。”
胡氏伸手拿了一颗莲蓬,剥开,满满实实的莲子,瞧着就叫人喜好,不由道:“这但是从哪儿弄来的,莫不是咱胡家村另有人开了藕坑?”
胡氏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那大嫂子最是个心眼儿不好的,晓得你姐夫是个诚恳头,不会跟他们挣甚么,就在公婆跟前儿,卖了个巧,跟你姐夫说,兄弟是长幼,自来家里大的就该让着小的,这是伦常,虽说分了家,也不能让兄弟吃了亏,好兄弟你先挑吧,挑剩下的我们再要。
青翧俄然蹦出一句道:“我听春生媳妇儿说,小子爱花将来疼媳妇儿,明德,看来你今后是个疼媳妇儿的。”一句话说的院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翟氏:“是胡管家老迈春生,娶的媳妇儿是荷花淀那边儿的,传闻家里头是种荷花的,世宗晓得了,就叫人把农庄中间放鸭子的水塘围了,寻了藕芽子来让春生两口儿种着尝尝,开春的时候才种上,一入夏绿油油的荷叶就长出水了,昨儿听世宗提了一句,说今儿挖一茬藕,想来正叫他们仨赶上。”
翟氏笑的不可,瞥见青翎眉头皱了皱,点了点她:“就晓得疯跑,瞧这一身又是泥又是水的,还不从速归去换衣裳,也不怕你姑笑话你。”
青翧嘿嘿直笑,胡氏见明德手里攥着一支荷花不放手,不由道:“你说你个秃小子拿着花做甚么?”
胡氏叹了口:“自打我嫁畴昔,两个房头就是伙着过的,上头另有公婆在呢,也不知如何就非的闹着要分炊。”
年下的时候,陆家老太爷出面请了京郊灵惠寺的大和尚给这孩子批了八字,说要想病好,得有朱紫互助,还说这朱紫宜北,说北边如有亲戚,住上些日子看看,没准病就好了,这才把孩子送到我们这儿来,这提及来也奇,自打来了,这才几个月,倒真见好了,大姐是没瞧见这孩子刚来的时候,都瘦成了一把骨头,风吹吹就倒,多走上几步就咳嗽,现在可安康多了,前儿接着他娘的信,估摸过了秋就归去了。”
翟氏见大姑姐的神采不好,就猜到是田家那点儿事儿,小声道:“是大房又闹着分炊了不成?”
你姐夫让她那话哄住说了句,大哥先挑吧,这一句话可让她拿住了话柄,把家里的好地都划拉了畴昔,河沿子边儿上那几十亩盐碱地倒分给了我们,还说我们多落了十亩地,占了大便宜,你姐夫是个诚恳人,晓得吃了亏,也说不出来,我叫他去找他大哥,死活也不去,非说反恰是赁出去,好不好的没甚么不同,不另有五十多亩好地呢吗,你听听,你姐夫这说的是甚么话,就不想想靠着那五十多亩好地,能收多少租子,眼瞅明瑞明德大了,再过两年也该娶媳妇儿了,哪儿不消钱使,他倒是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