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知己,我可搂着个汤婆子呢!”胤祺不平气地把怀里抱着的汤婆子往桌上一撂,抄起茶杯小口地抿着,又探着头往外头瞅了一眼,“皇阿玛,咱都上了船了,您可不能再给儿子炖兔子吃了……”

“朕还懒得给你带呢。畅春园开春儿朕都不筹算出来住了——等咱归去了,你就给朕带头儿除兔子去,免得好端端个园子,生让你给糟蹋成了兔子窝。”

“臭小子,整天就晓得吃。”

背景吃山靠河吃河,康熙下江南不比后代乾隆那般浩大豪华,随驾带的东西本就未几,天然这御膳也带了相称一部分当场取材的成分。在外头毕竟比不上宫中那般讲究,今儿的菜品是几盘温汤监特地备下的冬菜,两条个头大得惊人的黄河鲤鱼,几碟子烧烤炉食,外加一盘子鲫鱼舌烩熊掌、一盘子蒸鹿尾儿,另有一盅燕窝鸡丝汤。比之宫中传膳虽绝算不上丰厚,却也多了些家常的靠近。

身材是要熬炼的,老这么一味养着实在只会越养越弱。本来肺子不好供氧就不敷,还闷在舱里头不通风,要能好起来才奇特呢——他这儿老诚恳实地在舱子里头窝了三天可就是极限了,再叫他这么憋下去,可就说不定得拆点儿甚么来解闷儿了。

“……小五,转头四哥帮你去抓,啊。”

“这皇阿玛您可就不懂了——这用饭里头的门道啊,向来是大口吃要比小口品觉着香,抢着吞要比自个儿咽觉着香。像是您每回那么矜持着,还得等梁公公尝一口再动筷子,一碟菜就吃那么一点儿,又哪儿能吃得过瘾,吃得干脆……”

除了小时候曾见过这个弟弟烧得昏昏沉沉的模样,厥后仿佛就再没见着过哪怕一次了。固然动不动就传闻他又在养病,可每次再见面的时候,就又都是一副精精力神的活泼模样,向来都瞧不出半点儿病弱的影子来。再如何诘问都只说不过是些个感冒着凉的小病罢了,从不肯细说究竟是个甚么景象,他也一次都没机遇亲眼瞧见过。

胤祺拢着披风靠在软褥上,老诚恳实地翻动手里头的闲书,抿一口温度刚好的茶水,望着外头的飘雪无可何如地叹了口气。

“如何就是儿子糟蹋的了——那些个兔子又不是儿子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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