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马齐怔忡地应了一声,竟是连半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茫然地呆立了一阵,才终究又低声说了下去:“但是你明知这些,为何还……”

“马大人——看着了吗?”

“你是我二哥,和别人不一样。我能把明珠玩儿垮台,也能吧索额图吓得回了家就躺床上起不来——可他们都是外人,是惹了我一分,我就必然非常、百分地还归去的,死活好赖都跟我无关的外人。我不晓得你们到底都把这血缘亲情当甚么,可我是真当你是我二哥的……你如果忍不下我,我自请出宫,不碍着你的眼也就是了,用不着使这些个阴损的招数,往皇阿玛的内心儿上捅刀子!”

胤祺攥紧了康熙的衣裳,仰着头低声开口。他极罕用这类近乎要求似的语气对着康熙说话,望着那一双眼睛里头罕见的有力跟祈求,康熙心中竟是蓦地酸疼难忍,下认识搂紧了他低声道:“小五儿……你信朕,不是他——不会是他的,朕已跟他说的那么明白了……他何必难堪你?不会的……”

“一派胡言!”

太子本就已然半醉,被他这么扯着踉踉跄跄地跟到了外间,茫然地听着面前这个刚被刺杀过的弟弟竟然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怒斥着自个儿,竟是不由得觉出些好笑来:“是我又如何?叫人晓得了又如何?我就是想看看——我这么把你往死里头逼,他会如何做!我偏要弄清楚,他在乎的到底是你还是我!”

话音未落,竟是俄然被一拳狠狠砸在了脸上。这一拳的力道使得实足,太子踉跄着跌坐在地上,望着面前的人,竟是俄然大笑起来:“好,好——可算是见你这么个死人脾气生了一回气,孤也算是值了!”

胤祺却已打断了他的话,转了头望向窗外,又过了好久才苦笑着低声道:“谁的内心头都不是只装着一小我,既然都是内心头装着的,本来就分不出轻重。非要逼着分出来,伤的毫不但是一颗心……现在的日子,我已经够满足的了,以是我一点儿都不想晓得这个答案——梁公公,你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就帮我劝劝皇阿玛,别再究查这事儿了……”

房门回声而开,贪狼面色纠结地立在门口,踌躇了半晌才低声道:“主子这话儿——部属实在不知该如何答复……”

高士奇拍了拍他的肩,意味深长地深深望了他一眼,终究回身持续朝外走去:“东宫的人如果能长点儿脑筋,谁的日子都好过。马大人——总不能隆家人拱地刨食儿的,你们也就都跟着往树上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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