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半撑着身子看了他一眼,俄然翻身坐了起来,冲着屋外一本端庄道:“贪狼,问你个题目——如果你娘跟你妹子一块儿掉水里了,你先捞谁上来?”

太子本就已然半醉,被他这么扯着踉踉跄跄地跟到了外间,茫然地听着面前这个刚被刺杀过的弟弟竟然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怒斥着自个儿,竟是不由得觉出些好笑来:“是我又如何?叫人晓得了又如何?我就是想看看——我这么把你往死里头逼,他会如何做!我偏要弄清楚,他在乎的到底是你还是我!”

“但是——”马齐怔忡地应了一声,竟是连半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茫然地呆立了一阵,才终究又低声说了下去:“但是你明知这些,为何还……”

圣旨都下过了,审不出来就是审不出来,只能老诚恳实地过来请罪。在南书房外头跪了好一会儿才总算被准了出来,也不敢看万岁爷究竟是个甚么神采,只能老诚恳实地一头磕在地上:“主子无能,请万岁爷定罪!”

“五阿哥哪儿都好,可他也毕竟只是五阿哥。明珠之鉴在前——高大人就不怕自个儿也闪了腰?”

自打从这个天下醒过来,胤祺就从没生过这么大的气。这么一大段一大段铿锵有力地吼下来,比宿世脆弱很多的心脏模糊地揪着疼,面前仿佛也一阵阵的发黑,连身子都晃了晃才扶着桌案勉强站稳。

“不是,何况也不是说给你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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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不筹算就这么委曲自个儿。”

梁九功神采微变,下认识想要禁止,终究却还是游移下了步子,失魂落魄地停在了原地。贪狼一言不发地跟在胤祺身后往外走,这一起竟是无人胆敢禁止,就这么由着他们一起直闯进了东宫。

这话已是说的极不客气了,马齐出身高贵,又何时受过如许夹枪带棒的贬损。面色突然涨红,正要辩驳时,却见高士奇竟已走得远了,也只得恨恨地捶了一把墙,闷着头快步朝外走去。

马齐淡淡应了一句,也不欲与他多说,快步便要分开。高士奇却不筹算叫他走,绕到了前头又将他拦住,含笑摇点头道:“论这办事儿的本领,马大人自是朝中数一数二的。可要论揣摩万岁爷的心机,马大人却还是差的远呐……你就没细心想想,万岁爷叫五阿哥管的那些个事儿,那像是储君该学的东西么?”

“国事不是有你么?你办的多好啊——传闻今儿还得了皇阿玛的奖饰,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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