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紧跟着冲出去的黄天霸见着面前的景象,却也是急得双目近乎赤红。这儿的火已烧得极凶了,如果再叫此人这般担搁下去,只怕谁都得撂在这儿,等着大伙儿一块儿烧成一片焦炭。

胤祺只感觉周身的温度仿佛渐转清冷,又像是在甚么不住颠簸的东西上头,半晌也不得安宁,恍忽着动了动,一时竟分不清这统统究竟是幻觉还是实在。他的心神实在已疲累到了极致,一次又一次强撑着震慑那些个逃亡之徒,端赖着内力狠狠震惊心脉时的激烈痛苦保持着复苏。此时俄然被熟谙的暖和气味包裹,只感觉每一寸的身材都在冒死地号令着倦怠,迫不及待地想要沉入那一片安宁的黑暗里去。

“皇阿玛……”

“回少主,那底子就不是匹马了,充其量是一堆马肉。”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终究才觉着歇得差未几够了。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翻开有些沉重的眼皮,便正迎上一双充满着血丝的双眼。那双眼睛的形状他很熟谙,可里头过分深重的担忧跟自责,却叫他仿佛有些莫名的陌生,内心头却也像是跟着微微的发涩。

“小五儿……醒了?可另有哪儿不舒畅?”

“外头就像是没有过那事儿一样,只说是主子身子本就弱,又为了救太子受了伤,很多歇息几日。昨儿皇上一向守了一天,太子那边仿佛又折腾了几次,可皇上始终都没分开半步。旁的阿哥本是想来看望的,也都被挡了归去,只说是无甚大事——四阿哥还留了话儿,说是等本日猎完了返来,必然过来看您。”

这一次的危急就这么被无声无息地消弭了下去,对外的宣称仍然只是一场不测的山火,森严的保卫倒是已无声无息地将燕山完整的封在了外头。秋狝仍然在持续,被尸身埋住的梁九功幸运地捡回了一条命,一瘸一拐地跑到胤祺的帐子里含泪拜谢这天大的恩典,却被昨儿哭得眼睛肿成了桃子的五阿哥连羞带恼地给不由分辩揍了出去。

可现在,他的父亲却紧紧地搂着他,对他说——有委曲的话,就都哭出来。

***

廉贞随口应了一句,仍然蹲在地上试图奉迎流云,只可惜流云一贯不肯理睬除了胤祺以外的人,固然对他备的草料非常对劲,却只是埋头吃着,涓滴不睬他伸出来表示友爱的手。贪狼忍不住轻笑出声,把地上的手把肉清算了搁在一旁,又含笑禀道:“主子睡着的那一天,我和廉贞把那马——那马肉捡了返来,又跑遍了猎场找差未几的来比对。这一来二去的,廉贞仿佛对养马还生出了不小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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