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九功,陪朕出去透透气……”
“你可知这一国之君,向来都不是天生的……你要靠自个儿的本领去叫大臣佩服你,叫百姓推戴你。你要想能把这一身衣裳穿的住,就得拿出穿得住的本领来——朕能护你十年二十年,护不了你一辈子!”
贪狼见胤祺合了眼,便取过一条薄毯子悄悄覆在他身上,略一踌躇还是轻声开口提示。胤祺没有转动,任贪狼将毯子清算好,淡淡地笑了一声道:“如果只因为这点事就心中不满,今后多得是叫他更不满的时候呢……”
“是,儿臣本来不也就是这么个不知好歹的性子么?”太子嘲笑一声,不闪不避地迎上了康熙的眼睛,“五弟是为救儿臣,儿臣却差点儿就曲解了他……依着皇阿玛的意,儿臣但是还要去五弟那儿负荆请罪去?好叫统统人都看着,这当朝太子究竟有多好赖不分,善恶不辨!”
“你甚么时候能不啾啊,人家射雕里头阿谁叫声多威风……”
“喳。”梁九功应了一声,就有御前侍卫上来拿人。两人吓得不成,忙放声哭喊求救,却被一拳狠狠揍在了肚子上,疼得当即弯下身去,再发不出半点儿的声音。
倒也是赶得巧儿,黄天霸刚从外头跨出去,顺手便搂住了本身这个连站都站不稳的门徒,没好气地瞪眼睛道:“不好好躺着,又要往哪儿乱跑!”
康熙吃力地摆了摆手,只感觉胸中血气翻滚淤塞得短长,借着梁九功的搀扶盘跚地往外走着,缓了半晌又低声道:“太子又跑出去了?”
固然懒很多理睬太子,可胤祺却仍然觉着本日的变故不无蹊跷,俄然就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
见他态度果断,黄天霸便也不再对峙,点了点头快步出了帐子。胤祺正要出门,又折归去将流风的布条解了,抚了抚它的小脑袋低声道:“小祖宗,此次出去可得争点儿气,别孤负了喂你的那些个肉——闻声没有?”
胤祺皱紧了眉微微点头,一手按了按心口,扯了黄天霸的衣裳急道:“师父,皇阿玛别人呢?”
康熙倒是径直走向了一旁的御马,翻身而上头也不回地分开。梁九功忙爬上了另一匹马,也催着马跟了上去:“万岁爷……可还去看看五阿哥么?”
一声清脆的掌掴,帐子里头便只剩下了一片死寂。太子惊诧地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喘着粗气看向康熙,眼里俄然就落下了泪来,竟是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抢了一匹马便冒死地策马疾走。梁九功本是在帐子口守着不准人进的,见状忙翻开帘子快步出来,却只见康熙摇摇欲坠地立在空无一人的帐子里头,仓猝一把扶稳了,急声唤道:“万岁爷……万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