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对着太子淡淡叮咛了一句,便像是累了似的坐回榻上闭目养神。太子低声应了,快步出了屋门,胤祺却没跟着出去,反而磨蹭到康熙身边坐了,低声道:“皇阿玛……”

也不晓得那么个醉心权欲无所不消其极的人,是如何生出纳兰容若这么个灵气四溢的儿子来的。胤祺在内心悄悄迷惑了一句,望着康熙一本端庄地摇点头道:“儿子喜好谙达,可不喜好他――整天跟个笑面虎似的,还不赶索大人好玩儿呢。”

“你个臭小子,竟然敢说当朝一等公就是头野猪?还真是――嘶,还真有几分意义……”

胤祺只是低头笑笑不该声儿,内心头却实在忍不住悄悄腹诽――自个儿如果真往狠里磨,凡事都不留半点儿活路,他这位皇阿玛就真不怕太子叫他给磨废了?到底也是个才是来岁的半大孩子,如果然可劲儿往死里对磕,他自个儿都觉着跌份。

康熙的兴趣倒是在发明索额图和大野猪的奥秘联络以后好得不可,不知从哪儿摸出了把匕首,噙着笑意扔进他怀里:“不必多说,他一看就会明白的。”

“你看得倒是准。”康熙眼里闪过些欣喜的赞美,轻笑着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朕也算是看出来了,你再如何逼自个儿,也到底不是个有争心的。除非是太子踩到了你头上,你才气多少动上一动,还老是事事给他留着三分的活路――这磨刀石,你实在是给朕当得一塌胡涂。”

胤祺本来还在打动,谁知越听越不对劲儿,顶着满脑袋的问号,惊诧地瞪着眼睛看向面前这位夸不过三句就必然开端损他的皇阿玛,只感觉满腔都是悲忿跟委曲――他不就是爱哄个孩子么?哪儿婆婆妈妈了?如何就婆婆妈妈了!

说实话,这一次葬礼的氛围也实在诡异。除开四阿哥另有几分至心实意的难受,剩下的阿哥们要么是懵懵懂懂无动于衷,要么是不情不肯冲突的不可,连康熙本人都是死力避讳故作平常的态度,乃至于这一次葬礼的典礼性也就远远超越了里头的真情实感――可就算再对付了事,灵堂里不成见兵器也是最根本的知识,他还没有就这么撞上去带头的违礼的筹算。

胤祺悄悄点了点头,却也在心底暗自松了口气――还能跟兄弟们相处,总归不是被断绝起来,只是将来诸事都置身事外不参与罢了,这么点儿事还是不难做到的。

康熙最听不得这个,闻言神采一沉就要训他口无遮拦,话到嘴边儿却又俄然顿住,思考了一阵才微微点头道:“也好,如许一来,今后倒也用不着再想说法了――就这么着吧,也许这么传上一传,反倒能好赡养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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