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打了个响鼻,欢乐地蹭了蹭他的掌心,又非常不满地作势跺了要把他牵走的来喜一蹄子。这些日子以来,在胤祺成心的束缚下,它倒是也能忍耐来喜牵他来回走,只不过每次都得耍上一番脾气,叫来喜每次碰它都是都心惊胆战的,恐怕这祖宗的力道一个节制不住,他这腿只怕就得废了。

即便如此,胤祺当初被淹的那一回,却也仍然给康熙留下了不浅的暗影。不但严禁贵妃再和他有所打仗,乃至连阿哥们例行的拜见都不准他去,乃至于这两年来他能见到贵妃的机遇几近无穷趋近于零,也就是在每次过年时的年宴上,才气远远地瞧着那么一眼罢了——就这么的过了两年,要不是另有个养在贵妃娘娘宫里的四阿哥胤禛,他都快把这一号人物完整给忘洁净了。

胤祺宿世也有过如许的日子,以是也能了解皇位之于八阿哥的吸引力——畸形的身份和职位叫这个孩子几近成了皇宫里的孤儿,也催生了他对权力近乎狂热的巴望。可惜他却到死都没能明白,康熙是决不会答应如许一个固执于权力的人坐上那把龙椅的。

这话本就是不能随便说的,两个小兄弟对视了一眼各自心领神会,便一齐默契地转开了话题,提及了些旁的闲话儿。直到诸兄弟们都已来齐,这才各自回到了自个儿的位子上。

轻叹了一声,抛开脑海中庞大的思路,胤祺捡起一只弓试了试力道,搭弓上箭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箭矢划破氛围劲射而出,弓弦尚在因实足的力道而嗡嗡响着,这一支箭便已狠狠地扎在了远处靶子正中的红点上。

直到现在,胤祺也仍然不晓得纳兰是如何中的毒,这毒又是谁给他下的——康熙本来是想彻查的,可厥后与明珠密谈了一次,便再没提过这事儿,想来或许也是家宅里头的阴损事儿见不得人。这东西总归是半点儿都不但彩的,故而胤祺也从未再提过,倒是纳兰有一日特地登门称谢,话虽未曾明说,倒是送了他一枚极其精美的玉刻镇纸,而明珠派系的人也待他驯良了很多,乃起码不得经常在索额图决计难堪的时候,不着陈迹地帮上他一把。

“四哥……”胤祐面色微变,瞄了两目睹摆布无人,这才靠近了一步低声道:“传闻贵妃病得短长,只怕是……咳,归正现在四哥日夜都得在宫里头奉养着呢,估计十天半个月的,是来不了这校场跟尚书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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