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下认识悄悄敲打着膝盖,胤祺的双目微微眯起,唇边蓦地出现一丝冷酷的笑意。他情愿一再的对着太子让步,情愿惯着阿谁熊孩子,可不是因为他跟太子有甚么情分,而是看在康熙的面子上。了解也好,体贴也罢,他的这些心机都是冲着康熙的,可没有半点儿情愿分到这个作死的太子身上。

虽说这老话讲“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可这类规律在小孩子身上却明显不如何合用。生一场再大的病,只要熬了过来,目睹着就能规复了生机儿。胤祺这一宿也没持续赖在他阿玛的龙床上头过夜,而是回了寿康宫去找孝庄耍赖,一会儿控告着皇阿玛竟然给他找了个连面儿都没朝过的伴读,一会儿痛心疾首地表示皇阿玛竟然还敢打他,直把白叟家逗得前仰后合笑得不住揉眼睛,这才偷偷的松了口气。

笑着把那青年不由分辩地拉进了屋子,胤祺将门关好,又一本端庄地捧了一杯茶奉给他:“既然是师徒,天然不成再按身份论。今儿这杯茶就当拜师了――师父就唤我胤祺,只当我是个浅显的门徒也就是了。”

但是――他那位皇阿玛,又到底是想干甚么?

天气已暗淡了下来,胤祺却也懒得叫人掌灯,靠在窗边深思着这些日子以来的变故,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杯里的热茶。直到这一杯茶都进了肚子,他才又翻出了个茶杯来放在劈面,将两个杯子都蓄满了,冲着紧闭的房门扬声笑道:“门外酷寒,先生都站了这么久了,无妨出去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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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祺这儿的气势还没凝集完呢,面前的人竟然就这么倒了下去,一时只感觉无语至极,非常败兴地摆了两动手:“罢了罢了,拖出去放了吧……估计他如何也得做上个几年的恶梦,也够他受的了。”

“胡扯!”康熙双目一瞪,吓得梁九功赶紧趴在地上,正要认错,却俄然闻声康熙竟然很有些不满的低语声:“那但是朕的儿子,传成个甚么神仙罗汉的也就罢了,竟然传成了个阎王,成甚么模样……”

梁九功心头猛地一震,这才觉悟过来康熙的企图,可一想起苏麻喇姑的那些话,还是壮着胆量怯懦道:“但是……主子大胆妄言,可阿哥年事毕竟还太小啊……如果真跟太子对上,是以被故意之人决计难堪,只怕――”

康熙却底子没理睬他的话,望着窗外深思了半晌,才终究缓缓沉声道:“朕实在一向在忧?……究竟要如何对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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