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无疑把他的企图传达的很好,那屋子反正顶天不过十步长,窗门都被棉布封得死死的,模糊约约能听着里头传出来的惨嚎声。胤祺下认识咧了咧嘴,正要叮咛人把门翻开,梁九功就从速把他护到了身后边儿:“阿哥,您可得谨慎点儿,主子怕他出来咬人……”

“出去发言,像个甚么模样!”刚逗过儿子的康熙明显表情不错,随口笑骂了一句。梁九功赶紧小跑了出去,倒是没对着康熙说话,反倒苦着脸转向一边几近被裘皮完整包抄了的胤祺:“阿哥,主子大胆说一句——要不您就赐那刘大人一死得了。他这会儿正拿脑袋撞墙呢,鬼哭狼嚎的,哭着喊着地非说有人要把他开膛破肚。主子顺着裂缝瞄了一眼,那模样都快不像个活人了……”

梁九功怔忡地站在原地呆了半晌,赶快追了出来,却才刚迎上那一双眼睛便兀得哑了火儿,张口结舌的立在原地:“阿,阿哥……”

胤祺淡淡一笑,负动手向前迈了两步。他的步子很稳,不快也不慢,可在梁九功的眼里,他身上的气势仿佛也正跟着这两步的迈出而节节爬升,直到在刘徒弟面前站定,那气势竟已压迫得等闲人涓滴不敢昂首对视。

“你倒还跟朕讲起前提来了?”

康熙已经完整拿自个儿这个滚刀肉的儿子没了脾气,抬手用力点了他眉心两下,却又俄然轻笑一声道:“你年事小,身子也弱,学骑射不是正道儿——朕听成德说你会甚么太极拳,倒不如学一学这江湖里头的把式。朕给你找个徒弟,你转头跟着他学,如果能学出个花样来,只要你能打得过,朕就准你脱手揍太子。”

这气势却又显得极其特别,既不是纯粹的君威,又不是凛冽的杀气。高贵流溢,冷酷疏离,仿佛这人间百姓不过草芥,却又带着几近是看淡尘凡厌倦尘凡的清冷傲然。的确像是某位九霄的神祇暂留人间,而这人间蝇营狗苟的凡夫俗子们,都涓滴不能入他的眼中。

“……”

他的声音仍然很暖和,仿佛带着一贯的清和笑意,却有叫人不寒而栗的气味自他周身缓缓散开。明显还是存着稚气的温和眉眼,可那双眼睛里头如霜雪般的寒意,却叫对上的人几近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时竟是连句完整的话都很难说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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