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从未想过一向以来困扰着本身的心魔竟会被本身的儿子所欣喜,怔怔地听着他的话,心中竟是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欣然若失的轻松来。只是前头尚且又是安抚又是震惊地感念不已,听到前面这小子却已开端满嘴扯谈,一时只觉哭笑不得,连本来的感慨也被尽数冲散了,又好气又好笑地照着这臭小子的脑袋敲下去:“甚么老吾老以及人之老,那是能用在这儿的么?念的书都叫你就着饭吃了!”
胤祺皱了皱眉,忍不住感觉事情仿佛有些蹊跷——毕竟这一名太子但是康熙亲身带大的,情分毫不比平常阿哥,按理就算是咳嗽几声,康熙都必然会严峻得要命才对。而昨夜的反应也确切差不准多,一传闻太子抱病,康熙连听他再解释甚么的心机都没了,二话不说就赶了畴昔,可见这一份焦心体贴绝非作假,也底子用不着作假。
“皇阿玛——儿子还没读书呐!”胤祺捂着脑袋大声叫屈,康熙也是话已出辩才反应过来,天然不肯承认是自个儿理亏,愈发理直气壮地又拍了一巴掌:“那就给朕去念!就这么定了,明儿修习完骑射,就跟着别的阿哥们一块儿去尚书房!”
究竟是产生了甚么事儿,竟能让康熙的态度在一夜之间产生这么大的窜改?
“儿子又没抱病,哪是能这么比的?”胤祺一脸的理所当然,仿佛他问的不过是一句全然无用的话,“儿子们有十来个,皇阿玛却只要一个,整天另有那么多的折子要批,那么多的国事要管,哪能谁都细细地关照到了?不过就是这个病了便多问几句,阿谁伤了就多陪几天。儿子打小听老祖宗讲外头的故事,平常百姓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自古就是这个理儿,本就没甚么可希奇的。古语说得好,阿谁,阿谁——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纯粹通透,至情至性——得是如何的灵秀,才气造化给他这么一个儿子?
“二哥现在正生着病,身上必定难受得不成。皇阿玛不去看他,他一小我孤零零地在东宫里头,内心准定更难过……”
“此次的梦和前次不一样,昏黄得很——儿子猜着,只怕不是这几日的事儿,还要过一阵才气见苗头……”
“倒也算是个主张。”康熙摸着下巴深思了一阵,却也感觉有几分事理,“朕转头找个机会,叫太医给他看一看。如果万一准了,依朕看他现在这活蹦乱跳的模样,只要及时延药医治,想来也来得及。”
苏麻喇姑站在一旁,无声地笑出了眼泪。胤祺望着康熙脚下生风的背影,一脸悲壮地看向笑弯了腰的苏麻喇姑,指着自个儿颤声道:“苏麻嬷嬷,这能赖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