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江南哪儿敢碰啊?”

胤禩微微点头,望着这个十弟出了门走得远了,才冲着阁房温声道:“夫人辛苦了,四嫂可说了甚么没有?”

胤禩下认识应了一句,却又只说到一半儿便俄然停了,沉默半晌又苦笑了一声,摇点头轻叹道:“而是我自个儿的身份实在过分寒微,只要想往上爬,就非得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腕才行。五哥他打小就长在万丈光芒里头,是被皇阿玛捧在手内心头宠大的,他见不得我们这些暗沟里爬出来的兄弟——那些个往上抓挠追求的狼狈吃相……”

胤祺淡淡一笑,隔着桌子抬手略一虚扶,又轻笑着温声打趣道:“昔日之事不过是在其位谋其政,我受命主管江南吏治,大人恰为江苏巡抚,这才生出了些纠结不快。现在大人调任山东按察使,该操心的天然是当巡抚的谢大人,我倒是八竿子也管不着的了……”

在过了小半个月养病睡觉打弟弟的日子以后,身子终究差未几好利索了的五爷公然被当皇阿玛的连哄带骗地拉到了朝堂上,不由分辩地塞了个秋闱巡考的差事,就这么好说好筹议的给打包扔出了都城。

两人对视一眼依言起家,相互眼中俱是带了些决然之色。谢赐履坐回了胤祺身边,从袖子里抽出一份折子呈给他,又抬高声音细细论述了一番,参的公然是山东秋闱舞弊之风骚行,尚未出榜便已着名次,又有无数作弊的体例暗中传播,将考场搅得乌烟瘴气一事。胤祺虽已有预感,却也没想到这类事连巡抚跟按察使竟然都管不了,忍不住微蹙了眉迷惑道:“二位大人身居高位,乃是一省总管,也管不得这些事么?”

见着他们的反应,胤祺倒也不觉着惊奇,只是搁了筷子轻笑道:“这就是了,有甚么事儿直说便是。二位都是朝廷重臣,犯不着对我行这么大的礼数——这一回我是来巡考的,二位大人找我,但是为了秋闱的事么?”

虽说是下来巡考的,胤祺却也没筹算真往狠里头查——毕竟哪一块儿都没有真正洁净的,他宿世在文娱圈里头混迹多年,早见熟了那些个见不得光的手腕。家里有熟悉的,走个后门托小我情,找主考官指导一二,却也都是人之常情,就跟请高考命题组的教员帮手猜题一样,虽说或许确切不大光彩,可也不至于就到了要一棒子打死的境地。说是巡考,可也就筹算着周环绕绕,看一看考生们的热烈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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