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在一刹时对自家皇阿玛的嫌弃达到了颠峰,撇着嘴扯了扯那见着就晓得必然很华丽金贵的布料,抬了头当真道:“我如果不穿出去,会如何样?”

“诶。”贪狼点头应了,又在纸上写下了两句。胤祺又抱着脑袋思考了一阵,终究还是无法地投笔放弃――他对战局的体味来源于宿世的脚本,可对这些个大臣将军的体味却匮乏得几近为零,再如何埋头苦想也想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倒不如就把这么个设法推出去,叫自家皇阿玛衡量也就是了:“就这么着吧,誊一份儿给皇阿玛送去,剩下的我也想不出来了。如果没事儿就趁便跟你七师父探听探听,看京里另有没有甚么新的信儿――我这内心头老是不结壮,老觉着这战究竟在出不了甚么不对,倒是咱这热河行宫得闹出甚么糟苦衷儿来……”

“可沙俄与我朝刚签了尼布楚条约没几年,如何就能这般撕破面皮,冒然生隙?”

贪狼忍笑忍得痛苦不已,却也在内心偷偷地对皇上逼儿子用饭的一百种编礼佩服得五体投地:“太子跟三阿哥今儿下午就到了,皇上对外可还是称着病的,您好歹也得有身能穿得出去的衣裳,代皇上去迎他们一迎才行。”

“大略也不会如何样,皇上接了这一身衣裳的时候神情也很……独特,大抵是做出来跟想得实在不大不异……”

贪狼强忍着笑意应了一句,又强自严厉下来,轻咳了一声持续道:“不过如果主子穿了出去――”

贪狼轻叹了一声,顺势在榻边坐了,替自家主子悄悄理了理盖在身上的锦被,耐烦地缓着声劝道:“主子,这一回您别再多管了――您也是做儿子的,太子也是做儿子的,您不管如何管,都只能叫皇上内心头更难受……”

全然不晓得自家侍卫都在脑补些甚么,正托着下巴回想剧情的胤祺还在极力回想着那一堆拗口的人名跟地名,又把能想到的几条顺手写了下来。在榻上还要布砚磨墨明显不实际,胤祺的活动范围又动不动就要被限定在这一方窄榻上头,故而早早的就从代购小妙手南大人那儿抢了一打铅笔过来。虽说现在的铅笔写出来的字还偏淡,又难耐久,可也比用羊毫动不动就蹭一身便利多了。

向来不长记性的五阿哥明显已经健忘了,所谓乌鸦嘴到底是一种多奥秘又多不成抗的天然力量。

“都围成如许了,我如果噶尔丹,我才不冒头呢。”

“我晓得,这一回我也没筹算管,叫他们合股儿都不奉告我。”胤祺负气似的低哼了一声,又俄然转了话头道:“对了,现在局势是如何分的,谁都在哪儿呢?总得有点事儿让我动动脑筋才行,再这么闲着我就要忍不住去揣摩揣摩写本小说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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