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放心。”康熙淡淡一笑，悄悄揉了揉他的脑袋，在心底为自个儿转移难堪的巧妙手腕对劲了半晌，“早点儿安息，明儿跟朕一块儿送你二伯、五叔跟你大哥出征去。”
“怪了，朕看他返来的时候倒是表情不错……莫非是越叫你凶越欢畅？”
“……”细心回想了一番跟自家二哥的对话，胤祺只觉着仿佛也很难用欢畅或是不欢畅来简朴的描述概括，思考了半晌才公理凛然地摇点头道：“没有，儿子凶他来着。”
胤祺灵巧地点了点头，目送着自家皇阿玛出了门，珍而重之地抚上那一枚凝集了长辈们心血跟体贴的玉佩。低下头当真打量了一瞬，神采却俄然诡异莫测，唇角本来温和温存的弧度便显而易见的生硬起来。
明显是一向在盼着尽快长大的，可就在这一刻，他却俄然生出了些仿佛从未有过的动机——如果能够的话，就叫统统都停在这里，或许也是件足以叫人感觉光荣的事罢？
“阿哥诶——那兵戈哪能是小事儿？方方面面牵涉得海了去了，甚么都得一项项安排清楚咯。更别说是万岁爷亲征，到时候朝中就没人看着了，更得都安排好了才成……”
康熙淡淡一笑，起了身耐烦地替他理了理因急着赶路而微乱的衣裳，又扶了他的肩缓声道：“你要晓得，江南一向是朕心中的隐忧……现在朕亲征西北，对江南诸事得空掌控，恰是希冀你的时候。如果你不帮着朕看着，朕大火线无人坐镇，又如何能放得下心在那疆场上拼杀呢？”
望着这个长这么多数没点儿正形的臭小子，康熙几近被他气得乐了出来，抬手就照着他的脑袋狠狠敲了一把：“臭小子，胡想些甚么呢！朕还用得着有甚么密辛？不过——你说的卫氏是哪个……”
康熙摸着下巴揣摩了一句，末端自个儿却又忍不住轻笑着摇了点头：“罢了，不说这个了——你今儿把老八给拐出宫干甚么去了？”
“皇阿玛……”
胤祺心底里不由微惊，望着这个弟弟的目光也带了些许讶然。胤禩却仿佛甚么都没重视到似的，眼中仍带着些悲惨的笑意，感喟普通地缓缓道：“我那会儿说的话是至心的，如果我能有你这么一个亲哥哥，我宁肯甚么都不争，好好儿地享用那被哥哥宠着护着的日子……”
胤禩缓缓站直了身子，苦笑着抬头望向他，仍显稚气的面庞上却仿佛带了些超出春秋的无法与悲惨：“有些话你能够说，可我们半个字儿都不能提。有些事儿你能够做，可我们如果动了动阿谁动机，就是祸害的本源——五哥，我恋慕你，却不妒忌你，你走到现在的这一步，毁了身子耗经心血，这些本就是你应得的酬谢跟赔偿。我也想过学你的模样，可你是这世上独一份儿的人，生下来就是那剔透的宝玉，不是我们这些顽石能学的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