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女心中愤恚,脸上却不好带出来,勉强笑了笑,声音微如蚊呐,“奴岂敢见怪。”晴霞伸长耳朵听了,抿嘴笑道:“大太太,胡女人都不怪奴婢了,您也饶了我吧。”何氏啐道:“呸,看把你能的,这般悄悄巧七便想逃过奖惩不成?便是大太太肯恕你,我也不肯,定要重罚的。”

何氏微微一笑。

父母只生了她和哥哥两个,兄妹二人自小便是极要好的,哥哥云仰对她的心疼并不逊于父母。上一世父母去后不久哥哥也被送出都城,送到处于豫鄂之间的一所书院读书。这本来也算不上太坏的事,但是豫州王发兵造反,四周的州县都被连累了,烽火纷繁,亲人失散,平叛以后哥哥便没了动静,存亡不知。云倾厥后多方设法查找,始终没有哥哥的下落。

莫非明天她竟是白来一趟么?白白做了回恶人么?

杜氏神采阴沉下来。

云倾的哥哥云仰现在国子监读书,每十天赋气回一次家。明天本来不是回家的日子,不过云三爷见云倾病情有所好转,很欢畅,特地到国子监看望云仰,趁便把这个好动静奉告了他。刚好云仰才测验过,成绩特优,教员便批准他回家住一夜,不过第二天必须定时赶去上课,不准早退。

晚餐以后,暮色-来临,一家四口去到院子里乘凉,云仰命人拿了一个纱袋过来。

“多年不见啊,哥哥。”云倾有种想要落泪的打动。

云佳平时谨慎惯了,心中也觉可乐,但当着杜氏和云仪的面是半点也不敢猖獗的,低头认当真真的看起字块,对这“胡丽晶”的说法和侍女们的笑声竟是充耳不闻。

父母和哥哥都在身边,亲人都在身边,云倾是毫不肯再罢休的了。

杜氏气冲冲的告别了。

此情此景,令人沉醉,就连氛围都变得清馥馥的,沁民气脾。

何氏看过便笺,暴露高兴之色。

杜氏看着这主仆二人惺惺作态,真是气得鼻子将近冒烟儿了,可她想到此次来的目标,衡量再三,还是决定先把心头的火气压下,“最要紧的是先把这狐媚子甩给三房,不然将来一个不谨慎,大房又要多个姨娘了,后患无穷。”

云仪略一思忖,和云佳一样用心研讨起手中的字块。

“大嫂,你说我们如何罚这丫头方好?”何氏握着杜氏的手,殷勤相问。

何氏忙握住她的手,笑道:“大嫂,这是晴霞这丫头的不是了,阿稚不过顺手捡了两个字块过来给我看看罢了,这丫头怎地口没遮拦,排暄起胡女人来了?且不说胡女人是端庄人家的女儿,单凭胡女人是大嫂带过来的人,晴霞也不能这么大胆啊。”一边安抚着杜氏,一边责怪晴霞,“你这妮子真是平日被我惯坏了,竟敢轻浮大太太带过来的人,还不快过来赔罪?”晴霞多么机警,笑着对杜氏曲曲膝,嘴甜得跟吃了蜜似的,“奴婢一时讲错,还请大太太恕罪。这也是大太太脾气刻薄漂亮,宰相肚里能撑船,奴婢才敢在大太太面前安闲说话呢。”冲杜氏赔过罪,又向胡女福了福,“方才是开打趣的,你莫要放在心上。胡女人是和顺知礼的好女子,你不会晤怪的,对吧?”语气便随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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