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长公主是个例外,她面不改色的看着那半截身子在桐油铁板上扭曲翻滚,以各自痛苦的姿式让她表情愉悦。
小圆被扯住一脚,只得将乞助的目光投向崔柔。
胡亥“嗯”了声,走向苌笛一撂衣袍坐在她身边,本来看似宽广的马车俄然间多了小我就显得非常拥堵了。
不然如果只是浅显的呕吐,为甚么要发起传唤太医呢?
崔柔边用帕子给苌笛擦着额角的细汗,便道:“夫人,你这般模样......不传唤太医来看看,不可呀。”
李念玥最后的胡想终究幻灭,眼中的芒光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颓暗。
崔柔:“......”
胡亥伸手微凉的手掌摸了摸苌笛滚烫的额头,不悦的神采升上脸庞,长眉微敛,“她发热了。”
可胡亥是天子,身份高贵不成言,崔柔有再多迷惑也只能持续揣着肚子里,她低下头垂下目光,只得认命的退下去。
一只砥砺完美的手掀起了车帘,苗条骨感的指节攥住帘子边,逆着光,那只手透如白玉。
祸首祸首华阳长公主已早早霸气的甩袖回了西风轩,压根不晓得苌笛因她被折腾得只剩下半条命了。
子婴还未说出口,脑筋里不由又闪现出方才在法场当中,那半截令人作呕的丑恶身子在桐油里翻滚,迟缓挪动......
————————————
“十八叔你那样看着我做甚么?我心方呐......”
他胃里也很不好受,不过倒没苌笛反应这么大。
胡亥沉默了一瞬,用广大的衣袖将苌笛揽入怀中,声线冷然道:“太医已经在去芙蓉宫的路上了,劳烦崔姑姑驱车,我们从速赶回芙蓉宫。”
“呕......”苌笛不受节制的哈腰呕吐,吐出一口口的酸水,弯着身子神情痛苦,恨不得把胃给吐出来。
胡亥扫了子婴一眼,又看了崔柔一眼,崔柔取出一块洁净的帕子从速替子婴擦掉嘴边的污物。
这到底很多大的心机接受才气才气稳稳铛铛的看着半截身子在地上打滚而面不改色?
“夫人和小公子就像中了邪似的。”崔柔幽幽开口说道。
华阳长公主瞥见那半截未死而痛苦扭曲的身子,端庄风雅的抬手清算了下鬓角的碎发,嘴角扬起文雅的含笑。
苌笛扬起绯红的小脸,双眼迷离的阖着,看不清面前之人是谁,只勉强的看到了一个表面,却神态不清到已经分不出是谁了。
就连颖儿也不适的微微蹙眉。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