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听得不那么逼真了,萧禄才颤声问道:“郝、郝大哥,这是咋啦?”
郝大哥问:“到底跑了几个?”
那城旦舂踌躇了一下,揭开锅给他盛了一碗麦饭。又从另一口小锅里盛了半碗白萝卜炖羊肉,看了看锅里剩下的,又从他的碗里往出匀了点,估计是怕剩下的不敷郝大哥的份。
萧禄感觉胳膊一松,这才认识到,刚才郝年老是一向架着他,拖着他呢!
俄然,后边一阵骚动,他猛得愣住,感觉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吃完了,还不见郝大哥返来,他就有点坐不住了。他明天是来报到的,总不幸亏这里傻等着吧?
………
再往西,看到绑架子的。木料有小月儿的腰那么粗,都是直溜溜加工过的好木头。他刚来,不明白这是用来做甚么。但他也不探听,今后时候有的是呢,他明天要先找人。
萧禄本能地蹲下,抱住头。身边的脚步声已经很乱了,军士们的马蹄声也由远及近都向这边囊括而来。他死命地闭上眼睛,感觉那马蹄就要从他的头上踏过一样。
郝大哥点点头,模样有些沉重。
萧禄腾地起来,“不,郝大哥,萧禄没那么怂,只是第一次见这场面,有点……有点不能适应!”
郝大哥又是附和地点点头。
郝大哥嘘了口气,看来对姓金的的话非常附和。
姓金的摇着头,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说:“要说嘛,人活着,嘴上的便宜也别占,你看,那死了的军士,你是故秦民,还占着管人的上风,就别说那些刺激人的话,成果,人家当时没发作,郁积在内心了,搞了半天占便宜的反而把命都赔掉了!”
郝大哥吃惊地看着他比划。
“我去看看!”他随便说了一声,也不等那城旦舂回应,就推开门出去了。
挣扎着往起站,也是被人拖着,一寸一寸地挪,他现在感觉腿就不是他的。
那姓金的大喇喇地踱出去,随便撇了一下萧禄,问:“新来的?”
……
姓金的伸出一个巴掌,说:“五个反叛,打死一个,跑了四个!”
劈面过来几个脸上刺了字的刑徒,模样凶巴巴的。他不由得闪避了一下,但是,又一想,今后,到处都是脸上刺字的人,那里避得过来,还不如把他们当作贩子上的行人,安然以对好了。
他忸捏地点点头,想笑一下。他想抬起手擦擦额角上的盗汗,却发明手是软的,抬都抬不起来,而身上,从上到下都黏糊糊、冷嗖嗖的,汗,把满身的衣服都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