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少见地跟他怼上了:“还没到合适的时候?那甚么时候才算合适?!我晓得你内心抱怨安哥,总感觉他胡涂,放纵了何氏阿谁***,才害得平哥媳妇没了。可现在都畴昔这么多年了,安哥又另娶了别人,顿时就要有孩子了,也没再犯错误,出过岔子,日子过得好好的,人也越来越懂事了,你到底还要生他的气到几时?总不能真叫儿子一辈子不回家吧?你就当作是看在儿媳妇和孙子面上,别再奖惩他了,好不好?他这几年……也不轻易!”说着说着,她就忍不住哽咽起来。
秦柏道:“先别焦急,月尾马老将军寿宴,我们家也得了帖子,到时候去探听一声就是了。总要弄清楚是不是真有其事,对安哥的出息是否有好处,我们才好做定夺。”
秦柏无法隧道:“还没影儿的事,你说来做甚么?黄家女人远在金陵,你却那么清楚她的动静,不消说,定是教唆了少英去替你办事。他堂堂朝廷命官,进士出身,学问才调皆出众,又得知府信重,都快升六品通判了。你却整天叫他给你做包探听,是不是过分大材小用了些?若叫人晓得他时候留意着未出阁女孩儿的动静,他就要名声扫地了,更获咎了黄家。你又何必扳连了他?”
牛氏急得直顿脚:“侯爷这是甚么话?平哥混闹已经不对了,你还要纵着他!我才不信他找不到好女人呢。别的不提,黄家的芳姐儿,到本日还未嫁人呢,莫非不是现成的好姻缘?我几次三番想跟黄家开口提亲,又怕平哥犯了牛心左性。我这边替他说好了亲,他晓得后翻脸不肯认,好好的亲戚就要变仇敌了!我更不忍心叫芳姐儿再让人说嘴。她所遇非人,婚事艰巨,蹉跎到了本日。我是因为喜好这女人,才想叫她做我媳妇。但如果是以害得她无端被平哥抱怨上了,岂不是我的罪恶?”
撤除那年秦安另娶时,她与丈夫一同去了大同,这么多年来就再也没见过这个儿子了。那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总不得团聚,她岂会不难受?就算曾经再生他的气,那也是几年前的事了呀。
牛氏讪讪地,扁了扁嘴,才道:“我不提她就是了……但我真感觉芳姐儿挺合适的,只是没法让她与平哥见上一面。平哥若晓得这世上有如许才貌双全、品德又好的女人,也许就不会那么刚强地不肯另娶了。”
牛氏一脸的悻悻然,转而重新提起这场说话本来的主题:“那安哥调职回京的事……”
牛氏听了,眼圈又红了:“你这话不是在戳我的心么?我早就说了要给平哥娶一个媳妇,是他不肯要,劝很多了,就躲得不肯见人了。他在外头仕进,离家几千里远,我想要劝他都不成。好不轻易去了一回岭南,能每天对着他说事理了,他又推说公事繁忙,连家都没空返来了。还要叫孙女儿亲口对我说,叫我别再劝他娶妻的话了,他们父女好不轻易团聚,却因为他不想听我啰嗦,害得孙女儿也没法见到父亲,万一他们父女豪情生分了如何办?我能如何办?!只好闭了嘴!我真不晓得,我如何就生下这两个叫人不费心的孽障?!一个太没主张,一个又太有主张,还都在娶媳妇的事上叫人牵肠挂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