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真怔了怔。啥？她祖父那是甚么人呀，县中的名师、大儒！竟然在这个珍宝阁里做过伴计？
牛氏嘲笑：“谁晓得呢？虽说你二叔这回没看到你祖父写的信，不晓得家里的事，但他对何氏夙来放纵，说不定他就算晓得了，也不会对何氏如何样呢？若不是有这个掌控，何家兄妹就敢用如许的体例害你勇叔了？你勇叔如何也是跟你爹和你二叔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与你二叔也是兄弟。”
秦老先生嘲笑：“听起来，那何氏还真的把家里把持得滴水不漏了？老二到底在做甚么？被自个儿媳妇乱来到这个境地，还懵然不觉，他这二十几年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秦含真默了一默，道：“如果二叔连亲哥哥亲嫂子的情面都不念，又怎会念从小儿一块长大的兄弟的面子？”
“小李掌柜？”秦老先生皱了皱眉头。
秦老先生又问虎勇：“那边宅子里的下人，都只听何氏兄妹叮咛么？你去了这么久，我就不信，老二家里就没人到虎帐里给他送东西。这些人就一句话都没跟老二说过？连秦泰生也是如此？”
牛氏扑哧一声笑了，揪着她的两个丫髻：“你这丫头，还是这么嘴甜！倒也不枉我跟你祖父这么疼你了。”
秦含真听着悄悄吃惊，赶紧跑进暖阁去：“如何了如何了？勇叔如何了？”
虎勇叹了口气：“他是顶了个管家的名头没错，但二爷家里的事，都是叫二管事打理的。泰生就只是跟在二爷身边做个长随。二奶奶不准二爷带丫头奉侍，用小厮也只肯用长相丑恶的歪瓜劣枣。二爷也是要脸的，带那样的小厮进虎帐，叫其别人见了也要笑话。泰生慎重又懂端方，就成了最好的人选。他自进了虎帐，好几个月都未曾回过家，连后代都是交给旁人看管。”
秦泰生就是秦泰生家的丈夫，他是秦安从米脂带到大同去的亲信，自小就在秦家做事，本是秦安的小厮，因买来时就不知姓名，还跟了主家的姓。他与自小伴随秦平长大的虎勇身份类似，照理说，是不该帮着何氏欺瞒仆人的，更别说将故乡派去的人晾在一边。
虎伯恰好这时走了出去，与儿子对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