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春看了父亲一眼,偶然对他的设法多说甚么,只道:“裴家人要去看望大姐,万一他们要看大姐的腿伤如何办?就算大姐能用害臊为借口,回绝男大夫去看她的伤腿,但女眷们要看,又或是让懂医理的丫头婆子去看时,她又有甚么借口再回绝?裴家情愿攀亲,天然是功德,可他们一旦发明大姐是在骗他们的,底子就没受伤,那婚事就一定能往下议了。”
小薛氏那里敢真的请一名太医或名医去看秦锦仪的伤?忙道:“我们家太太请了一名熟悉的大夫去给仪姐儿诊过脉了。这位大夫脉息极好的,开的药也很有效,临时不必换大夫。今后如果有需求了,再向您开口就是。”
裴二奶奶还非常主动主动地问,是否需求帮着寻大夫?还一个个地列举出那些曾经奉旨到裴国公府为裴国公医治的太医名讳,以及她常日熟悉的达官朱紫家里常用的名医,等等。不管她是否真有本领请到这些人,归正这么列举出来,就显得她交游广漠,很有本事,也显得裴家很有诚意。
裴二奶奶也没有勉强。毕竟她只是要显摆,并不是真的能把这些太医名医随便请上门。接着她又开端探听秦锦仪的环境,诸如年事、脾气、爱好甚么的,这就是要走相亲的法度了。小薛氏心中了然,便也把大抵的环境说了说。当然,这里头绝大部分都是好话,绝对不会把秦锦仪的缺点往外讲的,顶多就是谦善一点儿,不夸得那么短长罢了。
小薛氏有些吃惊了:“爷!仪姐儿腿上是受过伤的,现在还没完整病愈呢!如果再伤一回,万一真好不了了,那可如何办?!她就算嫁进了裴家,也是要做长媳,要做宗妇的,拖着伤腿,如何能实施宗妇的职责?万一裴家将来风景了,嫌弃起她来如何办?”
小薛氏干笑了两声,悄悄儿往碧纱橱的方向看了一眼,才调巴巴隧道:“裴二奶奶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裴二奶奶没有起狐疑。她觉得这是秦锦仪伤得重了,秦家人担忧裴家不肯认账,娶一个有残疾的媳妇,才会言辞含混。她一点儿都不在乎这点,归正要娶残疾媳妇的又不是她的儿子。她还主动握着小薛氏的手道:“好姐姐,你莫担忧。让你们家大女人放心养伤。该我们家大侄子负的任务,他必然会负起来的!都是他粗心,才害得你们家大女人受了大罪,若他要推托,那还是人么?!姐姐尽管让孩子好生疗养,早些养好了,我们两家也好早些办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