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余辛夷眸子寒到极致,瞳孔清楚的倒映着季樊青那张虚假的笑容,她轻嗤一声道:“这长公主府是我的长公主府,这大门也是我的大门,如何,莫非我要去那里还要事前跟季将军你报备么?我只是出来散散心罢了,季先生竟然要将逃婚的大罪强安在我头上,实在是教重华心惊胆怯啊,看模样,重华少不得还是亲身进宫向陛下解释一二了!”

来人一身银光铠甲,浑身披发着一股倨傲,就算现在是笑着的,也让人感觉讨厌与防备。不是季樊青,还能是谁!

寒紫立即挡在余辛夷面前,冷声道:“甚么人敢来长公主府门前撒泼!还不快退下!郡主还能饶你们一回!”

锦衣卫每时每刻都在府外盘桓,像是紧盯着猎物的秃鹰,张大锋利的眼睛死死的追逐猎物,一旦有任何轻举妄动,立即将她啄死!不但她们出不去,就连外界的讯息也进不来,余辛夷像是被关进一个无形的樊笼,四周无数条停滞,将她围得水泄不通。寒紫几次试图出去,但是都被锦衣卫紧紧跟着,没有涓滴脱身的机遇。

毫无征象的消逝了,没留下一点讯息。

而季樊青坐在马车里,看着大门上贴着的喜字,收回凄寒的嘲笑。

这个动机这些天一向在她脑中盘桓,但是她不敢说出来,因为她清清楚楚的看到蜜斯脸上的严峻与担忧,她惊骇一旦说出来,蜜斯会不会再度崩溃。

不管人是在蒙受磨难,还是沉浸在担忧中,光阴老是无情的向前走,就在寒紫十根手指全都咬破的时候,大婚的日期准期而至。完整被蒙在鼓里的福伯,满心觉得主子的好日子要来了,提早几天就带人将府里挂满了红灯笼,贴满了喜字,一大片一大片素净的红色,将这里装潢得非常喜庆。

而现在大门以内,余辛夷跟寒紫相视一眼,果不其然发明对方眼中尽是寂然:这下,事情费事了!武德帝竟然派人来庇护她,并且还是派的与她有过节的季樊青!这看似是庇护,但是谁能说这同时不是监督呢?

遵循景夙言的脾气,既然他承诺了,就毫不会食言。但是整整十天都没找到他的踪迹,除非……他出事了!

余辛夷冷蔑一笑:“可惜我现在又没表情散心了,寒紫,我们出来,别让挡路的狗坏了我们的好表情!”说吧,寒紫大声应了声是,立即将大门砰的一声在季樊青面前合上。

是怕她逃婚,还是其他甚么?又或者,武德帝已经思疑她了!而遵循季樊青的本性,既然给他抓到了机遇,绝对会不遗余力的扯她后腿,别说去找景夙言,那场大婚恐怕也会将她逼上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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