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随他到了阁外供弟子们安息的夜息殿,我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鬼马精力,只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着北风的抚摩。
但是这一贯眼界刁钻的青霄果然是看走了眼,错把鱼目当珍珠。这数不清的光阴都已经畴昔了,别的熊都已经子子孙孙无穷尽也了,这头熊还是当初那头熊,除了变得更老更懒更胖了点外,甚么也没有变。
我悄悄点头,怔怔看着簪子上那两朵赤色莲花坠在手内心红浪轻浮。莫非就这么简朴?簪子当初明显被青霄下了咒,断断是离不掉我的身,如何会掉?但又细心想想,仿佛也只要这么简朴的来由才说的畴昔。
这只大黑熊原是上古期间青霄一日偶尔在山上从一群野兽口中救下来的,本看它很有些灵慧之根,想着带归去有朝一日幻小我形帮着看家护院。
四师兄先是一愣,玉手垂垂抚上嘴角,待摸到几点黏腻,抽手一看,惊的立马弹起来,边嚷边用衣袖交来回回的擦嘴,反而将嘴角那一块墨渍越擦越多,最后直引得下半张脸像熊瞎子一样黑漆草率。
“对了,他甚么时候走的?去哪了?要去多久?”我回过神,紧赶着问连续串的题目。
他微微皱眉,明显战役常一样,又对我直称青霄的名讳有些不满,但顿时又伸展开,道:“这是师父昨日走的时候给我的,说是等你返来后交给你。”
别看这头熊幻不成人,可论起勤奋好学的精力却一点也不逊于本仙。它闲来无事就会去藏书阁里找些书在桂林里翻翻看看打发光阴,久而久之,看得书多了,天然不削发门便能晓得天史地历,奇闻异事。
世人又是一阵轰笑。
我拿起簪子又看了几遍,确认无误后,边晃着簪子端末垂下的两朵血莲花坠边不解的问:“这支簪子如何会在青,哦不,在神君那边啊。”
......
我日日抱着几坛酒坐在折桂园里那棵开得最盛的桂花树下,边喝酒边和那只大黑熊谈天说地。
授业阁建在闲人庄最高的山岳之顶,悬山尖而立,上为金玉顶,下为定山石,无窗无门,只要十二根麒麟柱支撑。
山顶本就无声沉寂,我那亲亲的各位师兄们又都在卖着乖模样,现在只能听到时有的沙沙翻书声。
我虽内心千万个不肯意,也不得不灰溜溜的跟在他身后去领一顿点头晃脑的说教。
连续数十天,我都没再去过人间。正逢天赐良机精力爽,趁着青霄不在,如若不好好喝一喝他房间地窖下的那些陈年美酒,岂不白费彼苍美意。